太子噗通一声跪下。
皇帝待要坐在太子床上说话,又闻到那被褥上奇香扑鼻,依稀猜到太子昨晚上在那做了什么好事,便又领着儿子们出来,到东宫正殿里坐下,指着太子,却看向其他人,“你们的那些过河拆桥、上房抽梯、隔岸观火、隔山打牛的伎俩朕早几十年就见识过了,说起来,这些伎俩朕玩得比谁都好。”
凌郡王一凛,原以为自己能独善其身,此番过来不过是看太子笑话,不想皇帝说“过河拆桥、上房抽梯、隔岸观火”,却是盯着他说的。
“父皇——”太子糊涂了,皇帝嘴中的“你们”二字,不禁叫他觉得今日倒霉的不是他一个人。
“朕若玩得不好,怎能做了皇帝?朕私心里是想叫你们历练历练的,有道是优胜劣汰,皇位终归要有人来坐,朕不想将皇位交给一个穷凶极恶的人,也不愿意将皇位送到一个懦弱无能,处处要朕要母家庇护的人手上。是以,争是一定要争,但如何争,就看你们的手段。许你们积极上进,也许你们真真假假的装作‘不争’。但手段下作的,朕瞧见了,立时便处置了他。”
理郡王额头流汗,痒痒得难受,靖亲王偷偷觑了眼皇帝,凌郡王略安了心,心想原来皇上不喜欢跟母族亲近的;其他年幼皇子们或有吓得脸色苍白的,或有若有所思的,或有懵懂不解的。
“雪艳何在?”皇帝问。
靖亲王忙做出“皇帝私下里许他养着雪艳”的模样,开口说:“父皇,雪艳已经领来了。”
“领进来吧。”
众皇子们齐齐好奇地准备去看传说中死了又活过来的雪艳是什么模样,看见一脸色苍白憔悴、鬓发花白却眉眼秀丽的男子进来,众人纷纷抽了一口气,雪艳这模样,当真妖异。
皇帝嘲讽地看向太子:“雪艳,太子殿下想学你死后重生。”
雪艳咳嗽两声,将死的人了,被皇帝拉过来教育儿子……为了小海,少不得要遂了皇帝的心意,“那太子可错了,学草民……那太子殿下可大错特错了,草民活了两辈子,只觉得这人呢,还是只活一辈子的好。上辈子报过仇的仇人还好端端的活着,看了他们,草民就想再报仇;上辈子,草民受过他们恩惠的恩人,这辈子,总会找出他们的弱点短处,生怕他们连累草民,于是恩将仇报……人活得久了,好的事都会忘记,坏的事,会越记越清楚。活了两辈子,想要的东西越来越多,草民上辈子是大学士,这辈子……还想做了宰相呢。”
太子脸上微微泛红,“父皇,靖亲王私藏雪艳……”这罪比起他的不算小吧?
“朕许他藏着的。你们瞧瞧,雪艳身为大学士,如今落到了什么下场?谁还想学他死后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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