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持修脸上红了又白,羞恼道:“你是被女人们养坏了!罢了,这些话,不必再提了,我只问你,去了延春,有什么打算?”
“打算?”莫三微微一笑,“自然是做个逍遥侯爷了。”
“几时回京?”莫持修赶紧地问。
莫三皱着鼻子说:“能不回来,就不回来了。”
莫持修怔怔地呆住,“……这是为何?你这正该上进的时候,离京城久了,还谈什么前程?”
莫三笑道:“父亲放心吧,儿子想要的,都已经有了。”见莫持修扭过脸去,似乎要落泪,便伸手揽住他的臂膀,劝道:“父亲,既然年纪大了,就将心收一收吧,儿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也不知道,还回来几次,父亲还是好生保养身子吧。便是要女色,也叫母亲提你挑了年轻的老实的。”
“哪有做儿子的这样规劝做老子的?”莫持修又嗔了一声,被莫三揽在怀中,才觉察到他臂膀奎武有力、胸脯结实,只觉他已非自己昔日离家时的稚嫩少年,欣慰地连连点头。
莫三又按下性子,劝说了莫持修一通,见莫宁氏打发人来请,便带着凌雅峥坐了轿子,去了衍孝府,宴席上,他始终跟在凌雅峥左右,不叫旁人有机会接近七月。
莫家众人,除了闭门不出的蕙娘,见莫三一家三口要走,伤心难过下,就也没留意他这古怪举止。
次日一早,莫持修、莫静斋到延春侯府门前来送,莫三又跟父兄再三寒暄,便领着凌雅峥的轿子离了京城,出了城门,便上了渡头上停泊着的官船,除了三不五时下船见一见沿岸的乡、姻、世、族,这四下里的亲朋故交,便守在船上,睁大眼睛、竖起耳朵,等着瞧七月再说话,再露出“破绽”,偏不知是七月“警惕”了,还是凌雅峥替她隐瞒,任由他许下无数誓言,也没见七月再开口说一个字。
待船离了京城,行了小半月,天气便已转暖,只见河边芦苇摇曳、白鸟飞翔,水面上又有鱼儿跳动、蜻蜓翩飞。
莫三瞧着有趣,便抱着她在船头去看鱼鸟,“小前辈是喜欢四季分明的北边,还是四季如春的南边?”两只眼睛紧紧地瞅着七月。
七月明亮的眸子望着天上飞鸟,嘴里啊啊地出声。
“说热,热。”莫三反而求其次,又巴望着七月将在京城里无意间吐出的字,再说一遍。
“啊、啊。”地两声,七月扯着莫三脸颊,引着他去看停在船舷上的一只鹭鸟。
“小前辈喜欢鸟?”莫三赶紧地问。
七月又趴在栏杆上探头去看水里的鲤鱼。
“小前辈这是在掩饰?放心吧,你娘也跟是你是一样的,爹爹我绝不会因小前辈经历不凡,就害怕、算计小前辈。”莫三在七月耳边嘀咕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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