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与萧玉娘“相依为命”“志同道合”多年,甘从汝心里惦记着这事,也不免有些恍恍惚惚,陪着项二郎叫百越人宾至如归地来了又去,才背着人单独将萧生的话说给项二郎听。
项二郎昔日也与萧玉娘有过几面之缘,只是打心底里,也不肯看见女人插手政事,于是不似甘从汝那般感慨颇多,只是意气用事地道:“五郎爱回就回吧,我是不肯回去的。看见我们项家的江山落到萧家人,还是萧家女人手上,我宁可一头撞死在这里。”
“何苦呢?太后也就只差一个名头罢了。若是当真有志气,昔日怎不见你带着人不许她垂帘听政?”甘从汝道。
项二郎默不作声,良久听见他儿子淳哥儿点了点头,来来回回思量了半日,又问:“太后是将咱们哄回去处置,还是当真要大赦天下?”
“自然是当真大赦了。旁人都罢了,唯有你是项家子孙,太后为向天下人显示仁慈,也不会对你怎样。况且,皇上也要来做岭南王呢。”
项二郎嗤笑一声,“若是那小子来了,我便一日照着三顿揍他,问他到底是如何将我们项家的江山弄丢的。”
甘从汝冷笑道:“若是他做过一日的真正的皇帝,你便是打死他,我也不拦着。可想来他这辈子,也只有禅位那天有个皇帝样了。你何苦再去落井下石?况且,”忽地促狭地一笑,“人家未必不是惦记着风趣有胆识又生得修理过人的四娘才肯来的呢。”
项二郎一怔,嘴上笑骂了一句“就会胡吣。”心有戚戚焉,一时也难将对萧太后的憎恶转嫁到皇帝头上,叹道:“许久没叫叫他一声漱郎了。”
二人说罢了话,各自回房去,少不得各自将话说给夏芳菲、廖四娘听。
夏芳菲、廖四娘对萧玉娘、秦天佑的事也就罢了,并不多加议论,只是对那皇帝颇多怜悯。
次日,众人齐聚在秦天佑院子正堂里,各自揣着心事笑盈盈地看着秦天佑引着新娘子兰铃出来。
只见那新娘子并不怕生,才十四岁的人十分依赖地挽着秦天佑的手,一双杏眼十分好奇地望着夏芳菲、廖四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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