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衣将手里一包糖糕往他怀里放了放——实在也不是给秦朗吃的,他的双手已经抱得满满当当——说道,“若真是冲着你来的,总会自己出现的。”
秦朗对她这放任的态度很是不赞同,“我一个人倒是不怕,你怎么办?”
“我是妖怪嘛。”顾南衣不以为然。
她知道追杀秦朗的那股势力一定已经被处理干净了,就算有人跟着他们,也不会是先前那群人的漏网之鱼。
说话时顾南衣正拆着手里的小糖人却半天没打开,看得旁人比她还费劲。
秦朗皱了皱眉,将手中沉甸甸的东西抵着胸口用一只手抱稳,另一只手朝顾南衣伸了过去,单手比她两手还好用,一下子就把糖人解开了。
顾南衣试着咬了一小块尝味道,尝完后认真回味了片刻,道,“很普通。”
秦朗:“我告诉过你了。”
顾南衣也不介意,她两手空空地拿着糖人一点一点吃下去,轻重不一、刚购置的东西便都由身旁少年搬着。
对于养尊处优惯了的顾南衣来说,这在她看来太平常了。
秦朗任劳任怨地当个运货的,他心中很是笃定顾南衣若是多拿几个,一会儿要么摔了她自己要么摔了东西,后果反倒更麻烦。
短短几日的相处下来,秦朗已经大致摸清了顾南衣这个人的性格。
她看着近乎全知全能,无论村民们有什么问题来请她解答评理,她都能巧妙熟练地完美处理,可偏偏到了生活方面时……她连从井里打水这点小事都干不好。
秦朗都不知道顾南衣这么大是这么长起来的。
大概真是妖怪来的。
想到这里,秦朗又回头看向方才察觉到气息的角落,视线停留了片刻。
一次察觉可能是意外,两次便不可能仍旧是意外。
有个人从长水镇中一直跟到了镇门口,技艺娴熟,就连秦朗也是在极其偶尔的情况下才发觉对方的存在。
也就是意味着对方是个高手。
是追着他来的?还是追着顾南衣来的?
没有找到跟踪者的身影,秦朗再度转回脸去,跟上了顾南衣的脚步。
等暗处的楼苍终于平静下来时,镇门外早就没有了秦朗和顾南衣的身影。
但这也不妨碍他试探性地问了几个本地人便知道了秦朗的落脚处。
“顾家弟弟啊?他跟他姐姐一起住在栗山村里,姐弟两个可真是长得好看,哎呦,在我们这儿啊就跟个麻雀窝里飞出了两只金凤凰似的,稀罕得不行,大家都认得出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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