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忠追捕得如何了?”顾南衣问。
李承淮笑了笑,他无害地道,“这是秦相在办的,若他不曾对殿下提起邀功,就必定是没有进展了。”
顾南衣皱了皱眉。
“殿下今日似乎对肖忠一事上心了许多,”李承淮又诚恳道,“换作前几日的殿下,定不会同臣商讨询问这许多详情,臣倍感欣慰。”
顾南衣原本就是个性子慵懒的,她身边关系近的人多少知道两分。
只不过当她还是昭阳的时候,许多时候根本没有这样的余裕罢了。
一等她变成了肩头上没什么重担、只需赚钱养家的顾南衣之后,这懒洋洋的劲头便从骨子里散漫了出来。
和处理一整个国家的事务比起来,用手腕赚点儿吃喝不愁的钱实在是太容易了。
李承淮倒觉得顾南衣是该好好休息下来、不必再同从前一样通宵达旦地匡扶国家社稷,可生死大事时顾南衣也仍旧这般提不起劲来,总叫李承淮痛心疾首。
可他偏偏又是懂顾南衣为何如此的,因此连劝说的话都一句讲不出口。
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今日顾南衣的态度突然有了转变,李承淮不由得也很为此高兴。
顾南衣:“……”她的动作一顿,伸手啪一下打开秦朗想牵她的手,才不冷不热地道,“是吗?”
刚刚才答应了秦朗不会再得过且过,她的态度自然而然地就改变了。
可想到方才李承淮明明已经敲了门,秦朗还充耳不闻、我行我素地做了自己想做的事情,硬生生将李承淮晾了一盏茶时间的事情,顾南衣就忍不住气恼得想踩秦朗一脚。
——他可不就是仗着人家看不见才这般大胆?
年轻人压根不接受拒绝当答案,不闪不避地接受了顾南衣打的这一下,手腕晃都没晃就稳稳扣住了顾南衣的手。
顾南衣:“……”毕竟论动起手来,她是毫不夸张连秦朗一根手指也打不过的。
秦朗垂眼轻轻揉捏顾南衣的指节,动作慢条斯理的,可顾南衣总觉得他眼睛里闪的不是什么慢条斯理的光。
那双点漆寒星似的眼眸朝她望过来时,里头酝酿着的情绪顿时便叫顾南衣后背一热,恍惚瞬间便被他看出了一背细密的汗似的。
即便知道这只是错觉,顾南衣还是立刻错开视线不同秦朗对视,转而对李承淮道,“今日的事,你还要回宫对陛下禀报?”
——她尚且不太明白年轻人眼瞳里藏的是什么,却已经下意识地觉得不自在起来。
“下午整理出些结果,黄昏时再入宫面圣。”李承淮应道,“宫中繁忙,陛下想必也不急这两个时辰。”
“那你忙去吧。”顾南衣道,“我不留你了。”
尽管知道李承淮看不见也听不见桌子对面的这点小动静,但当着李承淮的面被秦朗握着手细细把玩摩挲,顾南衣总觉得有些羞窘。
李承淮含笑点头道,“那臣便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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