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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年肖砚男朋友林志远在贾拉拉巴德医院遭受武装袭击,不幸身亡。

她在葬礼那天晚上写道:每每回忆至此,就像是在看一部离别的电影,但是那种锥心的痛楚已经忘却,留下的是苍白的躯壳,我知道每个人都将逝去。在我的世界里,歌停了,回忆也到此为止。

等待希波克拉底,我已经等不到了。

人们常说,黑夜使人恐惧,但当你的世界只剩下白光,不也是另一种黑夜吗?

肖砚明白这个意思。

因为在无影灯的世界里,那种山雨欲来的压迫感,叫人无法动弹。

口罩斜斜的挂在耳边,柔顺的长发披散下来,她原本只是想在手术结束之后,在休息室稍稍休息一下,没想到靠着长椅就睡着了。

肖砚做了一个很浅很短的梦。

她走在一个尘土飞扬的乡间小道上,旁边似乎还有个男人,他对她说咱们走吧,她说咱们不能,他问为什么不能,她还没来得及回答,下一秒,耳边响起由近及远、尖锐的声音,划破宁静,然后她看到炮弹在她眼前爆炸,惊心动魄,但是没有痛感。

她被惊醒了,一摸额头,一手的冷汗。

你需要休息了,Sylvia。同事金发小美女一脸担忧的看着她。

我没事。她声音沙哑还有些低喘的心悸。

真的没事吗?

放心,只是做了个不太愉快的梦。

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听说Wendell医生有退休的计划了。

是吗?

曼哈顿中心区900平米的综合门诊,年收入超过千万,不知道能被他看中的下一个幸运的继承人是谁。

肖砚站起来,声音已经恢复了平常,反正跟我也没关系。

那不一定,你难道没有兴趣吗?

肖砚站起来拍拍她的肩膀,笑道,我也告诉你一个小秘密。

金发小美女疑惑的看着她,秘密?

我辞职了,我要回国了。

办完所有的手续已经是七月底,这时候的波士顿弥漫着花草的清味和靡靡入夏的黏甜,天空总是湛蓝的,万里无云,毫无心事懵懂可人。

这是她最后一次坐在教堂里,旁边大楼玻璃反射过来的光芒落在她的身上,她身姿微微的往前倾,几缕发丝落在脸旁,平添了几分娇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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