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不敢做,扭捏半天去喊肖砚。
肖砚做完手术,又进手术室,刚准备踢开感应门,白术从隔壁手术室出来了。
是什么?
她微微愣了一下,然后罕见露出些许愉悦的笑意,是沙丁胺醇气雾剂。
白术一怔。
患者放在上衣口袋的沙丁胺醇气雾剂掉到火堆里面爆炸了,穿入了肝脏和膈肌之间,右侧第八肋间距胸骨10cm。
真是完全意料不到。他摘下口罩揉成团握在手心,然后蹙眉,你又要做手术?
恩,阑尾炎,考虑坏疽。
谁?
恩?
他已经有了隐隐的怒气,谁喊你的?
陈秩。
白术大步流星的往外面走,她不明所以就进了手术室,刚想说什么,对讲电话就响起来了。
拿证了简单的阑尾都不敢自己做?你马上就快考主治了,居然还不能独立完成更多或更复杂的手术?
你是住院总,别的科室的住院总是什么样的睁开眼睛看看,神外的方瑞明,普外的程晓晓,妇产的刘晴,你拿什么资格跟人家说我也是住院总?
全屋子里面人都看着陈秩,他露在口罩外面的脸已经红的要滴血了。
肖老师,指导他,让他做这台阑尾手术,拜托了。
好。
然后他发出一声恨铁不成钢惆怅的叹息声,才挂断了。
手术结束后肖砚说,完成的很好,为什么不敢独立完成呢?
他看着肖砚,双手好像有着静电流穿过的刺痛,对不起,肖老师。
为什么要跟我道歉?
我想说很久了,我可能不适合当医生。
你要知道,被诘问、被斥责、被责难这是每个医生所必经的阵痛,这种痛苦一代代的承继下来,已经成为一种陈金,一种参不透的氛围,包含了痛苦、缄默、恼羞、愤怒、对于自尊和自信难堪的弃绝,你不用太看重这份痛苦,我也一样经历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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