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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砚站在门口,这一整天情绪与理智对撞,火花还留有余温,整个手术持续高压和紧张之后,所有情绪被压缩在浓浓的深夜里无处释放,她忽然不知道说什么。

顺利吗?

她点点头。

饿了吗?吃过了吗?

她点点头。

他觉得好笑,究竟是饿了,还是吃过了?

她仍然点点头,她根本不想说话,也不知道怎么说话。

半晌,他忽然低头轻笑一声,走吧,我们去看电影。

她没点头也没摇头。

那我呢?徐一然不知死活的在后面喊道。

跟小师叔去看,或者网盘,随便你。

她没想到这是一部几乎满场的电影,黑暗里,大屏幕的画面场景不断的变换,几段人生几段生死悲欢演绎着。

程勇赶到医院得知黄毛没救之后,他大声的冲着曹警官咆哮他才二十岁,他只是想活着,他有什么罪的时候,她淡漠且温和的听着周围人的啜泣声。

好像那些复杂情绪,被稀释了那么点,她能感受到寒冷的悲伤和温暖的慈悲。

她的注意力只在电影上,等电影结束时候,她才发现白术早就睡着了。

靠着她肩膀的脑袋,很重,空调的冷风吹的她浑身冰凉,唯有相靠之处是暖的,烫的,肖砚不排斥和他的这种接触,因为年纪小,他的任何时候举动在她眼里都像只奶狗,周身有甜淡的奶味,毫无攻击力,唯有今日的拦在她面前的那个他,散发着成熟男人荷尔蒙的气息。

灯亮之后是全场的静默和淡淡的惆怅。

他的眼睛终于睁开,目光涣散的看着她,她的眼睛里面反射着洁白的光,像是有星星闪耀。

我睡着了。

他毫无愧疚的说道。

她却开口,这个电影拍的很好,你看过余华的《活着》吗?都是用冰冷无奈的死,呼唤真实的生。

我知道电影很好,但是我不想看。

为什么?

钱不能治愈疾病,但是疾病的治愈一定需要钱,我看过很多次,病人抱着诊断书大哭喊道怎么办!去哪弄那么多钱啊,他们哭声尖锐像是一把刀,劈开他们身体,也撕裂我的心,我讲不出一句安慰的话,我很早就知道,如果这个世界只有一种病,那就是穷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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