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强势和凌厉的气场给了他短暂的新鲜感,她的经历和才华能叫他耐性变得很宽厚,但是这些新鲜感过去之后他的控制欲只会变本加厉的反弹。
老江都只敢旁敲侧击,她敢诛心见血。
很好,好得很。
他也是说一不二习惯了,逆鳞还没人敢碰,冷漠习惯了,偶尔展现的温柔耐心不过是团队协作需要的虚假面具。
爱咋咋地,他这样想。
白术拂袖而去。
白术这两天运气真是不那么好,救护车送来一个病人,徐一然看了一眼之后就丢给了白术,我肯定不行,你接手吧,俗话说,病友一线牵,珍惜这段缘。
然后溜的比被猎犬追的兔子还快。
他拿过病例薄一看,就知道为啥徐一然把这个烫手山芋丢给了自己。
老熟人。
梁爱军,男,八十六岁,高血压,糖尿病十年,五年前脑梗死,治愈后出院,之后多次双侧肢体无力多次来就诊,现在又是脑梗急救。
记忆犹新。
这个抢救室,有两种人会叫人格外的记忆深刻,孩子和老人。
一种最叫人难以放弃,一种最叫人轻易接受。
白术见过很多抢救的老人,有脑梗心梗,有癌症晚期,有手术后并发症,也有多器官衰竭,他深深的感到岁月在人身上刻下衰老的痕迹,而病痛更是用残酷的手段折磨这些饱经沧桑的肉体和意志。
他们耳朵听不清,眼睛看不清,大脑也无法清楚冷静的思考,对于医生提出的治疗方案,也一无所知,他们只能躺在病床上,咿咿呀呀毫无意义的呻吟,不知道是存了活下去的意志,还是被折磨的想要结束。
而他们的儿女们就变成站在法律和道德行刑架上选择的人。
他对着脑CT发愁。
脑CT看是脑干梗死。先心梗脑缺血缺氧加重,造成脑干梗死,中枢性引起呼吸衰竭,昏迷,不宜溶栓,预后不佳。
旁边的肖旭也凑过来看,半晌叹气,白老师,家属怎么说?
救。
如果可能,白术一辈子都不想跟家属打交道。
衣着邋遢,一副黑社会流氓样子的老大,叫嚣着救不活就把你们这里全砸了,而老二贼眉鼠眼,举止粗俗,手脚不干净,放在护士站因为故障换下来的呼叫器都被顺手牵羊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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