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回国了,给我带来了一些不好的消息,所以我要回去一趟。
过了好半天,白术终于忍不住眉梢扬起来,眼尾微微上翘的眼睛亮得反光,肖砚竟有那么一秒以为那里面汪着水,一颤一颤在晃。
走走走,别回来了。
她被逗笑了,真的不回来了吗?
你走可以,笑,不可以。
她还在笑,借着光,肖砚能看到白术的指关节,是红的,她想,白术的手指一定很冰。
于是她就轻轻的握了上去。
用手指跟手指交叠的那种姿势,然后五指并拢,向另外五指施了带着体温软软的压力,像是渡温度,也像是这样要把他拽起来。
真的很冰。
整个右手,掌心贴着他的掌心,柔柔腻腻的抵过来,手掌翻转,低一度的指关节又顺着他指缝的形状,次第轻轻滑过。
他没反抗,也没很惊讶,反倒是很享受这种无声胜有声的接触,酒精就是有这点好处,让人脑子反应慢一拍。
她手指微微用力往上拽他,你下午就准备躺这里吗?快起来吧,借口赖床是不可以的。
白术不动,然后两人手指一滑,慢慢的脱离开。
有些不好的消息,是关于我去世的前男友的,我要回去核实处理一下,很快就回来。
一个已经去世的人,还能带来什么消息呢?死而复生吗?
她也没生气,只是有些坏心眼的道,死而复生,你能接受吗?
虽然很失礼,但是这种事情真的不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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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冬末最平常的一天。
天边微亮的橘色从到泛白到灰暗,透过透明的玻璃,投下水纹般的影子,冬天的午后,太阳总是吝惜恩泽,留下冰冷的余辉让世人缅怀。
旧医院大楼又推倒了了一栋,在断壁残垣上长出完全现代化的高楼,海市蜃楼的玄妙感。
摄影师扛着摄像机走进急诊ICU,医院要做宣传视频要拍素材,不仅仅是面向着全院,面向社会,更重要的是教育着在校的医学生们。
这次每个人都要上镜,危重症医学科刚刚成为全国首批PCCM科室规范化建设三级医院优秀单位,我们科室是宣传重点啊。
啊?第一个是我吗?郑雅洁放下笔,看着镜头,笑了笑,上了临床才真正的明白,医学不是一门完美的科学,而是一个时刻变幻、难以琢磨的知识系统,医学普遍存在于现实生活中,但是它却保持神秘,常常令人难以琢磨,这些疑难病症在教科书上并不能找到确切的答案,有时候要靠医生的习惯、本能和经验,当然有时候还有运气,有时候还要靠病人,看他们是否诚实如一,信任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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