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腾腾的妈妈邱慧笑着说:“大四岁,那会儿欣欣还给腾腾换过尿片呢。”
似乎是不想再听父母揭老底,关腾腾主动朝乔欣伸出手:“你好。”
乔欣握住他满是老茧的大手晃了晃,随即被邱慧接过来,拉到跟前好好瞧了一番。乔欣做好了迎接打击的准备,却没想到邱慧说:“我们欣欣还是那么漂亮。”
“……”乔欣傻了。
太久没有因为外貌被称赞过,特别称赞她的还是老邻居,从小看着她长大,话说得真情实意,乔欣顿时红了脸,觉得自己担不起这样的称赞。
她记起这个邱阿姨,他们夫妻并不是医生,不住在一院的家属楼,是关腾腾的奶奶和乔家比邻,乔欣小时候常去关奶奶家玩,邱阿姨每回送关腾腾来都会抱一抱她,小妖精小妖精地唤她。
乔欣偷偷瞧了瞧一旁站着的关腾腾,那时候他还不叫这个名字,所有人都“宝宝宝宝”地喊他,他抱着奶瓶来敲门,话都说不清楚只会啊啊叫。
再大一点的时候会拉着她的手奶声奶气说话:“欣欣姐姐你好漂亮。”
那是孩童绝无掺夹虚假的崇拜。
小小的男孩也长得很好看,她带着他玩过家家,她是妈妈他当女儿,她给他扎头发,给他别上几只蝴蝶结发夹,他照镜子时小心地摸摸,还很喜欢的样子。
后来,乔家搬离了家属楼,她就再也没见过他。
思及此,乔欣问:“关奶奶她老人家身体还好么?我前几年回去过一趟,不凑巧没遇上。”
本来热络的气氛突然沉了下来,关中山叹了口气,乔宏海忙拉开椅子:“坐坐坐,我们边吃边聊,中山啊,今天你和我可是要好好喝一杯。”
在乔宏海几十年的职业生涯中,乔欣见过他喝酒的次数屈指可数,她一直骄傲的是,乔宏海虽然对她来说不算个好爸爸,但对于病人来说,他是个相当负责的医生。也正是因为他的这种态度,宏海才会越做越大,到了如今一床难求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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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张长桌,两家人面对面坐下,鹭岛靠海,鹭岛人爱吃海鲜,做法也与其他地方不同,一个本地厨师手艺好坏尝他的酱油水就能尝得出来。这家店乔欣本来蛮喜欢的,可随着长辈们谈话的深入,她渐渐没了胃口。
关奶奶是她童年记忆里比父母更温暖的存在,即使是乔宏海还没辞职下海前,因为担任妇科主任一职,所以他多半时间都在医院。在关家小孙孙没出世前,乔欣几乎是住在关家的,反正两家离得近,出门走两步就到了。
乔欣没有去过乔宏海的科室,倒是在关奶奶的心外科混得如鱼得水,人见人爱。作为一个医生的孩子,她第一次玩的针筒是关奶奶给的,第一次学着听听诊器也是关奶奶教的,她还会帮护士姐姐安慰要打针的病号,小口袋里揣满甜滋滋的糖果,打针不哭就奖励一颗。
那些属于童年的记忆在这个饭局上一点点找回,后来关奶奶有了小孙孙,那小子哭声震天响,糯米团子一样大非要关奶奶抱着才肯入睡,乔欣见过几次关奶奶哄小孙孙的场景就不肯过去了,心里赌气,觉得那糯米团子抢了她的关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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