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享受着热水的抚摸,隔着纱账看外边的月色,不自觉唔了一声,本能想起来宁怀赟,不知道他现在在干嘛。
她自下山就与宁怀赟结伴而行,还是第一次与他分开,不免有些黯然。
便没有了泡澡的心思,雪白的中衣穿在身上,她踩着地板想着师兄这些糟心事,疲倦的打了一个哈欠慵懒的俯倒在床上松了松筋骨,小巧白皙的脚掌在空中晃动,露出一截精致的脚踝。
夜里的烛火亮了片刻,很快就熄灭了去。
顾祈霖与秦缘一大早就穿戴好衣物,准备先去那家人问问情况。
那情杀案于女方家来说实在可怜,那姑娘是户部侍郎家的一位嫡女,生的貌美如花,本人又十分温良贤淑,本已与一位知州嫡次子定下□□,正待出嫁时,被爱慕她已久的表兄残忍杀害,又将尸体肢解抛入不同的井中。
京人一早打捞,打捞出女人的不同分肢,唯有头颅消失不见,不能确定身份。直至那表兄母亲收拾书房,意外从他的房中发现一股异香,追寻许久,砸开墙面在其中发现一个方盒,打开是美人犹带点翠孔雀簪的头颅。大理寺缉拿拷打,才从这歹人口中得知真相。
那一对点翠孔雀发簪本该随人下葬,但其母觉得此物邪门害她女儿,被顾景珩收了去,对外说自己去了邪气转手卖到外地大赚一笔。
顾祈霖与秦缘寻上门去,因着秦缘前些日子被秦家大张旗鼓的认回,门房给她面子,迎她进去。
接待的是这家主母,姓柳。柳夫人生的好看,虽已然四五十岁的年纪,但风韵犹存瞧着像三十多岁,带着漂亮的发冠个,一只金丝孔雀从鬓角落下几串玉珠。
柳夫人掀起眼皮打眼瞧了瞧她们,慈眉善目问:“两位姑娘找我,可是有何事?”
秦缘说:“你前几年是不是卖出一对点翠金丝孔雀发簪?”
柳夫人嘴角笑意一僵,眼中划过几分伤感,难过道:“确有此事,那东西我早已经发卖了,不知流落到谁的手中,若姑娘是想要这簪子,我恐怕无能为力。”
“嗯。”秦缘答应一声:“我不是要买,我是想让你写一封书信。”
“哦?姑娘是想要我写什么?”
秦缘说:“从你那里买走发簪的人现在有了牢狱之灾,我想从你这里求一封书信,证明他只是处理这些邪物,好把他救出去。”
她神情认真,面无表情的脸深邃又凌厉,一双狼目一瞬不瞬的盯着人看,不像是在求人的姿态。
柳夫人脸色一变,语气就冷了下来:“哦,有这事?那妾身不能帮忙,还请姑娘走吧。”
“为何?”秦缘瞬时皱眉,她站起身,欣长的身子比寻常女子都要高大,看起了十分有气势。
柳夫人被骇了一跳,看她一身煞气捂着胸口一时抖着身子说不出整话来。
“你、你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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