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出秘境。”
时空兽不太理解,问道:“可你就算是想寻人报仇,修为也还差得远呢。”
“并非寻仇,”燕和光漆黑的眼眸微敛,“我只是想见一个人。”
“谁?”
“玄天宗,慕晴真君。”
燕和光嘴唇微张,犹疑许久才一字一句地说出了那人的名字。声音极轻,语调缓慢,但却用尽了他全部的力气,说完后他就疲惫地阖上双眸,彻底陷入沉睡。
只留下被这句话震惊到无话可说的时空兽,它不由得惊疑道:“他是怎么知道的?”
自然没有人来回答它这个问题,更何况,燕和光他自己也并不是十分确定,想要迫切得到一个回答。在器灵前辈消失后,有相当一段时间里,他陷入了一种执拗的情绪中。
燕和光妥帖地照料着留存下来的两具魂器,还有那件特殊的仙器,一遍遍地轻声呼唤前辈,但是这必然都是无用功。
两具魂器因为不知名的原因被彻底损毁,云雀的羽毛不复光泽,人形魂器的身躯也不复柔软。燕和光无能无力地看着它们一点点变得僵硬,最终变成玉石般的质地。
而那件名为“碧霄枝”的仙器,燕和光一直不愿触碰。因为其实他自己也很清楚,器灵存在与否神魂一探即知,他只是畏惧事实,不敢去确认真相罢了。
尤其在两件魂器一点点失去光泽,任他堆积再多的灵石也无济于事后,燕和光陷入了某种自责自罪的怪圈。
有无兽极为不喜看到他这幅模样,并不愿理会他。而时空兽不忍看到他这个样子,那段时间会与他聊天,内容并不广泛,只是大概讲了讲族群小辈中些许趣事。
直到有一天,时空兽谈及了它与有无兽与生俱来的天赋,燕和光才明确地展露一些好奇,他详细地追问了许多问题。
而时空兽也逐渐猜测到,这个人族小崽子似是生出了几分野望,他在思索以自己身上的仙兽血脉之力是否能够逆天而行,令仙器器灵重生。
但他们都从未明确谈论过这个问题。只是在那以后燕和光似是振作起来,开启了不懈的修行之路。
而有无兽对于燕和光的教导也相当随意,它直接调动了一丝黑塔的能量封附着在燕和光的剑上,对于血脉的感知体悟乃至如何引动调用都要燕和光自己摸索。
最初燕和光一直不得其法,他只能日复一日地练着自焚天剑门和千仞峰学来的剑法,浓厚的火焰气息将黑塔内的温度都烧灼了许多,直到时空兽向他问起《兽诀》。
这本功法还是当时伪装成器灵的封慕晴向他传授的,也是在那一天,燕和光第一次成功将神识探入碧霄枝内的空间。
与封慕晴当初的经历一模一样,燕和光也看到了那座四四方方的小院,面积只有几丈见方,四周似乎被泛着涟漪的水幕环绕。
最引人注目的便是小院最中央那颗,长在石头上的小树,而石头上镌刻许许多多斑驳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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