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没能彻底压制得住燕和光的意识,因为“祂”不知道曾被“祂”随手选中,当作投射意识的种子植入燕和光身体里的那柄仙器,它是叫碧霄枝,但压根不是什么碧霄仙人的仙器。
它的真实名字是界树,比每一任世界意识更长久的存在,根植碧落贯九霄的界树。
“就算你献祭了所有的血脉能力,这样粗糙的傀儡又是怎么限制住‘祂’的?”
“祂”只能通过燕和光的视线来感知世界,在燕和光的视角中,眼前这个封印住“祂”的傀儡只是稍微具备了点人形。“祂”不知道另一个“祂”是如何被欺骗了神念,又为何会被这个粗糙的傀儡困住的。
闻言封慕晴却只是笑,眼睛里笑出了泪花,她边笑还边在吐血,却都顾不得擦拭。她的气息微弱得吓人,须得用剑支撑着身体才能勉力站住,但她还是很乐意为对方解答一点疑问。
“以玄天宗所有弟子的兽族血脉为引,将神魂凝聚才为‘她’准备了这么一个幻阵。”
“至于它,这就不认识了吗?”封慕晴敲了敲那具傀儡,手下沉闷地发出一点回声,“东洲境内千万玉族遗民,被我一夜杀干净了,尸体趁热扔进炼器炉,最终才炼制出这么一个残次品。”
“你怎么敢?”那道平静的声音终于带了点起伏,染上了怒火,“他们只是不能修行的凡人,何其无辜!”
“到底是谁最无辜?”封慕晴反问道,“是你,是‘祂’,是被玉族首领抛弃的遗民,是黑塔里的尸骨无存的兽魂,是被外来意识侵占了世界意识的天玄界,还是用万年赎罪的玄天宗?”
“我没有兴趣再跟你废话,但还是愿意为你的彻底消亡送出一曲赞歌。”
封慕晴好心情地问道,“不知道在我吟诵咒令的时候,你想听到什么曲子作为伴奏?”
“如果只凭那一段咒令,你杀不死我的。”“祂”冷冷答道,“如果你想杀掉燕和光,有界树在,你更杀不掉他。”
“祂”用燕和光的脸作出一个僵硬的,恶劣的微笑,道:“界树的归属说明了就算天玄界原本的世界意识尚在,被祂选择的,偏爱的也不是你,而是燕和光。”
对于这样低劣的挑拨离间,封慕晴并不生气。
“那你可能不知道,天玄界真正的世界意识,还在千仞峰给我玄天宗当牛做马呢。”
她反手挽了个剑花,直指向燕和光的喉咙,但是却是对那个藏身在他体内的神念一字一句道:“而且,我杀得死你。咒令生效的最根本在于,知道你真正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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