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彬埋着头,都快把脸扎碗里了,时不时瞟眼老娘,又看看大哥,再瞧下小莲。
小莲也不大高兴,杵着碗里的饭,心里很是在意周李氏的那句‘破叶子’,不住嘀咕着,那是薄荷叶,冰冰凉凉的呢。。。
周晟扫了一圈,先打破尴尬开口笑道:“娘,今儿路上碰到连大婶子了,还让我替她给您带好儿,说过些日子忙完地里就来看您,这些日子正忙着收棒子呢!”
“我有啥好看的,活活能拖累死人的糟老婆子,有人还巴不得给扔的远远的,便能活个逍逍遥遥,如今回来还做啥?看我个老婆子死没死?”周李氏一肚子怨气,想到当初便心里难受,她个寡妇无依无靠在家,一帮大老爷们欺负上门,被人笑话,莫不是老天开眼,大晟回来了,她非得找棵树吊死不可。
“娘,我。。。”周彬难以启齿,自知做的不妥,老娘气也应该,说啥也不是理由,便吞了声儿,又埋下头去。
“娘,您也说过谁一辈子还没个错儿,知了能改便好,如今您又想不开了。”大晟劝道。
“那也得看是啥错,这般没心没肺,忘恩负义的事千千万万做不得,拿了人家的钱,拍拍屁/股走人,亏做得出来!”周李氏骂道。
大晟顿得也说不出个话来,难道老娘说得不在理嘛!
周彬脖子脸一通红,真有些后悔跑回家来,暗自想,莫不是大哥回来了,老娘是万万不会这般待自己的。
可如今自己却也实在没地方去了,当初离开京城,去了南方,想用剩下的钱投些买卖来做,不料分毫不懂经商的他,不但钱全打了水漂,还欠了债主百八十两银子,到处被人追债食不饱腹,只得最后逃回家来,只是这些不敢对家人讲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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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顿团圆饭吃得实在不知味儿,晚上周李氏早早把灯灭了。
只好大晟帮着周彬搭理出一间来。
“你这突然回来我们也没来得及收拾,炕褥薄了点,先将就一晚,明个儿缺啥少啥再去添置。”大晟对周彬道。
“劳烦大哥。。。”周彬不好意思看大哥。
“说的啥话,自个儿兄弟何来的劳烦不劳烦,快休息吧,想必这些日子路程,你定累坏了。”大晟宽慰几句便回了自个儿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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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晟进到屋来,见小莲坐在炕边晃荡着两只光溜溜的小脚丫,嘴里还念念有词,不知嘀咕啥呢!
“咋不进被窝?洗完脚晾着不凉?”大晟脱了衣服,挂在架子上,去盆那儿洗了脸又擦了身,满眼乐呵呵得冲小莲走来。
“咋了?”大晟坐到她一旁脱鞋。
“明明采得薄荷叶,娘说是破叶子。”小莲倾诉道。
大晟一乐,从裤兜里拿出一片薄荷叶,这是他下午特意多采了一片收起来的。
小莲看着他手里的薄荷叶,不明所以。
大晟眼底一溜绿光,笑得尤为‘灿烂’道:“是不是薄荷叶一试便知道了。”
小莲脸上一喜,跟着进了床里,还迫不及待吩咐:“你再嚼了,给我抹手上。”
大晟眼含深意得一笑:“抹手上浪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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