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人皆被溅了一脸血，却无人敢抬手去擦，皆是面如死灰，半个字都说不出，甚至于身体都开始摇晃，似是要被吓到昏厥。
“回宫。”江贵面无变情地跨过那人尸体，他负手站在门前，回望了江贵一眼，淡声——
“商量南国一事。”
神色还有几分呆滞的江贵听此猛然回神，忙不迭跪地领命：“是，微臣遵命，陛下。”
*
没有找到萧凝玉，谢衍回了皇宫。
御书房里，谢衍端坐龙椅之上，底下站了几位朝中大臣，江贵和吴泽也在其列。
边关的加急文书到了谢衍手里。
谢衍仔细地看了一眼，乌黑浓密的睫毛垂下，轻轻颤动间，那双眼睛里的冷血止不住地流泻出来。
“南国举三万大军逼近我国边境，扬言交出太子和公主，否则将举兵攻占边境，屠杀百姓……呵……”
谢衍漫不经心地笑了笑，啪一声，合上文书，扔在案桌。
“太子和公主，朕也很想知道他们在哪里。”皇帝靠在龙椅上，一手支颐，漫不经心地笑，“小公主到底去哪了，她现在是否平安到了南国……”
谢衍眼神空寂，没有焦距地盯着某一处，他明明在笑，可这笑使整个御书房都蒙上了一层死亡的阴影。
“回陛下，按照路程来算，这会，公主和太子应是已经到了南国，我们现今只需好生筹划该如何拿下南国，待南国一破，公主殿下自然会回到殿下身边。”
这位皇帝愈发喜怒无常，阴鸷恣睢，江贵几乎是冒着被砍头的风险说出了这番话。
姜国复兴在即，为了稳住谢衍，他只得拿小公主这事来劝谏他。
谢衍自然也知道江贵话里的意思。
姜国，小公主。
姜国，小公主。
这几个字在他脑海里不停地闪过。
御书房内落针可闻，谢衍垂眸盯着被萧凝玉发簪刺伤的手心，半晌道：“拿下南国，众爱卿有何好计策？”
这话一问出，底下站着的大臣面面相觑，后交头接耳议论许久，都未曾商讨处一个好计策。
“南国不比黎国弱小可欺，只能依附别国，与别国结盟。”谢衍俊美无俦的脸上无任何表情，声音冷厉得让人发抖。
“南国物阜民丰，兵强马壮，岂是动动嘴皮子便可轻易拿下的。”
“陛下说的是，陛下说的是……”底下之人听此纷纷应和，江贵亦是。
“当今乱世，南国的实力不容小觑，若真硬要打这场仗，众爱卿可知，我们的胜算并不大。”
谢衍虽然行事疯狂，冷血难测，但他征战多年，能谋善断，对这番局面，他心中已有筹谋。
“还望陛下明示。”江贵拱手，恭敬道。
谢衍眉眼一瞬冷了下来，沉声道：“黎国皇子死了，黎国皇室现今内乱严重，朝野动荡，我们可趁其不备先灭黎国，将其兵马收归麾下，再一举拿下南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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