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他的妻子,如何能……嫁与他人。◎
谢衍这话一出, 一片哗然,底下三两大臣低声窃语:
“这攻打黎国一事先前便已决议,为何今日又……”
“是啊, 这事可非儿戏, 陛下这是……”
“你们还是少说点,陛下的心思岂是我们可以揣测的,小心你们的脑袋……”
不知道是谁说了“小心脑袋”这几个字,顿时屋内再无人敢说半字,皆闭上嘴巴,冷汗直流。
这皇帝暴戾残忍, 喜怒难测, 他们还是少说为妙,说不定哪句话触怒天威,被处以极刑了。
“这南国左右都要打,早打晚打有何要紧?集结兵马,朕亲自率领, 三日后出发。”谢衍懒散靠在龙椅,他死死盯着外头照进的一束光亮, 惨淡地笑。
谢衍彻底疯了, 或许连他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
他的五脏六腑都要碎裂了般,唇边的血一直不停地流,将他的唇染的无比鲜艳。
美则美矣,妖孽瘆人。
江贵听后大骇,此时也只有他敢上前阻止这疯魔的帝王了。
于是, 底下大臣都噤若寒蝉, 不停地朝他使眼色, 示意他上前相劝。
江贵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出列战战兢兢地说:“陛下,此事太过突然,臣以为,先前陛下制定的计谋甚好,我们先攻打较弱的黎国,待得了黎国的兵力后,再去攻打南国……”
“江贵,此事你若阻朕,朕让你血溅当场。”谢衍从龙椅起身,朝后走去,拔出了一把侍卫手里的剑。
剑光凛冽,在日光下反射出冷寒的光,在众人脸上划过。
“陛下息怒!”
霎时,扑通一声,底下的大臣纷纷跪倒在地,不敢再言。
江贵亦是,他低头噤声,冷汗一滴滴掉在地上。
“小公主啊,小公主啊……”
谢衍手执长剑,疯子一般,一直在念着小公主。
多情的桃花眼挑起,他俊美绝伦的脸苍白无比,唇红却如血。
他笑了,笑容很凄冷,也很疯狂诡异。
她是他的妻子,她曾有过他的孩子,如何能……嫁与他人。
“如何能,小公主。”
——
过了几日,萧凝玉才知道陈瑾煜遥寄一封喜帖,将这婚事告知了谢衍。
喜帖用词的挑衅程度,不亚于下战书。
萧凝玉心一沉,没来由地开始害怕。
她太知道谢衍的手段了,什么疯狂的事情都做的出来,郢国如今还在他手上,若是……
但是,还未等她去细想谢衍的事情,她与陈瑾煜的婚事一时之间便传遍全国,她皇兄自然也知晓了。
“凝儿,那事是真是假?”一日,听到这件事后,萧知便快步赶来绯烟宫。
此时清晨,萧凝玉还在铜镜前梳发,她只着一件丝绸单衣,乌发如瀑,循声看向萧知时,未施粉黛,清丽水秀,宛如出水芙蓉。
萧知垂下的手指微动,怔了片刻。
他一向重礼知节,不想此次因她婚事乱分寸,竟是一大早便进了内殿,见到了还未穿衣梳发的妹妹。
就算萧知向来沉静稳重,此刻也不免有些愧赧,耳尖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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