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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是夏日,她不耐热,平日里也不出去就呆在这宫内,自然是怎么清凉怎么穿,这皇帝也不是她亲儿子,她也不求他孝敬,无须探望请安,偶尔白日里象征性的来请个安,都是做给外人看的,这大晚上的来着慈宁宫,还是第一次。

不管是因何而来,再者,她虽身为太后,可因为是先皇的继后,与傅祁祯他们年纪差不了几岁,着装若是出格了,会惹出事儿。

但有些时候,你就算处处周全,也不见得就能平安无事。

傅祁州入了宫门,被白苓请入殿内上了茶才道,“陛下容奴婢去禀太后。”

“嗯。”

他观着这屋内陈设,熏香还燃着,一股极淡的青烟从香炉的细孔中飘了出来,他的目光落在了那软塌上的书上,起身走了过去拿了起来,是西域异闻录,他鼻尖轻嗅,这书上似乎沾染了淡淡的清香,他不知道怎么想的,手拂过那软塌,还有余温尚存。

他皱了皱眉,她刚才在这软塌上躺着看书了?

因为他来,所以回避了?

正当他出神的时候,身后传来了李翾的声音,“ 这么晚了,皇帝怎么来了?”

他缓缓转身,望着她从屏风后徐徐而来,身上穿了一身墨绿色的宫装,明明是很老气的颜色,偏生穿在她身上不显得老气还多了几分媚色,皇后也常着深色,却是像小孩钻进了大人的衣裳里,很是违和。

她这是因为他来了,所以回内室重新更衣了?

这夏日炎炎,若他没来,她是何种模样倚在这软塌上看着书?他望着李翾的脸,脑中浮现了一副不该他想的画面,耳后一片绯红。

直至李翾走近,看着他目不转睛的样子,李翾轻咳了一声,他急忙回神,“儿臣见过母后。”

“许久没来看望母后了,今日正好得空便过来一趟。”

话落,李翾在椅子上坐下,也示意他在旁边坐下,“哀家这里一切都好,皇帝平日政务繁忙保重好自己的身体,不用担心哀家。”

“是儿臣的不是,如今宫内有皇后理后宫事儿竟还来劳烦母后。”他这话大概指文茵茵一事,李翾听出味来,却没有认,“皇帝说的什么话,皇后料理后宫事哀家瞧着料理得甚好,便是前些日子哀家头痛症犯了,也是皇后不辞辛苦亲手替哀家缓解的。”

傅祁州听着李翾这话,也不想被她扯过去,“文氏那事儿,皇后她怎么可能想得出这样的法子来。”

李翾望着面前的年轻皇帝,心中也懒得琢磨他想做什么,眉目微沉,淡淡道:“皇后尚年轻,你们少年夫妻,互相体谅互相扶持。”

傅祁州道:“你也不过是大她几岁。”

这话让李翾蹙起了眉头,傅祁州见李翾蹙眉,神色有些不太自然,放在膝盖上的手轻轻的捏了捏膝盖。

一时间这屋内的气氛竟有些诡异起来,李翾长长的舒了口气,“皇帝还有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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