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光剑刃上的血红刺目得很,虞楚眼眸被刺痛,恍然眨眼后,她全身寒毛倒竖,冷汗直流,在这生死一线间,她脑子里一道白光倏地闪过,凭着求生本能,她……
一把扯下了凌乱覆在她身上的纱幔,发狠猛咬了下唇瓣,而后眼尾发红,眸内漫着茫茫雾气,一下扑进了李清和怀里。
怀,怀……里……
“夫君!呜呜呜……夫君……”虞楚呜呜咽咽,眼泪像开了闸的洪水一般汹涌而出,她清丽白皙的小脸贴着李清和的胸膛,纤细藕臂极是自然地环着他腰身,指尖还有下没下地轻点他背部,泣诉轻语,“夫君你刚杀人的时候有没有受伤?剑有没有伤到自己?”
“我刚刚好担心夫君啊,都哭了呢……”的确哭了,疼的,还是被自己咬的。
而此时,李清和举剑的手蓦地停在半空,他清瘦直挺的身子明显一僵。
僵得很明显,僵得虞楚黑眸一亮,暗道她的活命机会来了……!
三秒之内他的剑若未落下,那他这剑便永远都落不到她脖子上了。
“夫君,你怎么不回我呢?是太累了吗?”
“夫君,这里好多血,我好害怕啊……”
“夫君,你握剑握得这般紧,剑柄会不会硌到手?会不会疼?”
三秒结束,脖子…还在。
虞楚呼了口气,啜泣了两声,她嘟着莹润嫣红的小嘴,脚稍稍站定时抽回了环在李清和后背的手,她一葱白指尖轻放他肩,另一纤弱手臂抬起,宽袖滑下露出她似脂玉般白腻的细臂,一道诱人清香似有若无地沁入李清和鼻间。
他泼墨长睫无声倾覆,眸中冷冷杀意一闪而过,幽深无边,而薄红眼尾上扬,竟是生出了笑意。
女的,活的。
果真不是虞南。
却像虞南。
脑袋,还在她脖颈。
“这样举着剑太累啦!夫……夫君……”虞楚踮着脚,不知何时摸上了他手,硬是活生生地将剑给掰扯了下来,“放下,放下可好?”
“哐当---”一声,长剑落地。
呼-----
虞楚喘着粗气,刚被吓到发白的小脸这时涨得通红,她柳眉轻扬,喜上眉梢,虽眼里的欣喜就快溢了出来,但面上仍旧是一副撇着小嘴,红着小脸的娇羞少女模样。
纯真无邪的瞳孔里还满是对夫君的担心和心疼。
“夫君这样就不累啦。”啦你个头啦。
虞楚得体地对李清和笑笑,唇上的胭脂在他眼里炽烈,灼人。
“别碰我,恶心。”李清和猛然甩掉刚被虞楚捏着的手,眉目间是毫不掩饰的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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