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切尚处在黑暗中时还可以无限的幻想,但若有个人清清楚楚的告诉你那是假的时,虚妄的幻想便再也不甘屈居在牢笼中了。
江碧白直接去了长寒的书房,这个时候他一定在那里。
长寒负手看着墙上的一幅画,说是一幅画,其实画面上只有淡淡的一笔,是个半圆弧,笔法很是青涩,和长寒这样大儒的身份一点都不配,但这栋房子里的人都知道,除了他卧房里的那张画,这便是长寒最宝贝的东西了。
“师父……”江碧白在门外看了他好久,终于出声了。
“雪华,有事吗?”长寒没有回头也没有动,这个时候还是什么都不要说的好。
“师父,已经五年了,虽然咱们一直生活在一起,可我总觉得离师父越来越远了,你的生活里好似不曾有半点我的痕迹。”江碧白一边回忆一边说道。
长寒没有立刻说话,还是那样的姿态一丝不变。江碧白看着那个傲然独立的背影久久不语,他在等他的解释。
长久的沉默,久的江碧白都要觉得长寒不会回答他时,耳边却传来了清冷的声音,“名义上你虽是我徒弟,但并未行拜师礼,你我的生活,本就是不相干的个体。”
“名义上的徒弟,原来师父一直是这么想的吗?”江碧白低声的自问,原以为长寒是听不到的,却不想他不但听到了还回答了。但是……名义上的徒弟,那我们之间的距离,是不是就可以进一些呢?
“这没什么,我只是讨厌那么多的繁文缛节。”
一直以来长寒都是清冷的,任何问题他都不会拖着,”拖”从来都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除了那个人,没有谁能让他长久的去思考如何解决一个问题。
心在一片片的炸开,失去了一切感觉。静静地体会着血液从全身流过,当所有的器官在血液的滋润下重新活过来时,自己还是那个江碧白。
江碧白不是一个容易认输的人,长寒知道这一切还没有结束,然世间万物却唯有眼中的画才是他的永恒,目光始终不曾移动半分。
窗外月满中天,万家灯火尽灭。窗内几番愁绪,几人能得安眠?
“师父,我喜欢你,我要和你在一起,一直陪着你。”江碧白终于鼓足勇气站在长寒面前,看着他的眼睛说出了心里回响了千万遍的话。
长寒闭上了双眼,长长地睫毛在晃动,”雪华,师父心中有人了,此生唯一挚爱!”对于自己照顾了五年的孩子,长寒并不想伤害他,却也明白不能给出模棱两可的答案让他猜想,那样对谁都没有好处。
罢了!现在他已经十八岁了,自己是时候离开了,以后再也不见便是!
江碧白呆愣了片刻,双眼又一次泛起了希望的光芒,一手拉着长寒的衣袖,”师父,这是你的借口吗?我们一起生活了五年,彼此是这世间唯一的亲人。这期间从没有人找过你,你也从不曾提起过其他人……”
他好怕,怕师父说的是真的,一起生活了五年,他知道长寒是从来不会开玩笑也不会说谎的。
“雪华,这不是借口。没有人找是因为他已经不在人世了。”长寒终于睁开了双眼,目光透过江碧白看着外面辽阔的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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