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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叹,上前坐到一侧,柔声问道:“怎么样,今日感觉可好些了?”

语调亲昵,仿佛他就是她最亲近的人。

谢黛宁眼皮都没抬,喝光了药才道:“和昨日一样。”

司马澈也不生气,转头去问宫婢,昨夜她睡得如何,可有异常之类。

宫婢垂着头,一一答了,他才挥手让人下去。

刚知道谢黛宁整个身子都失去知觉时,他抄起侍卫佩剑,暴怒的砍伤了好几个宫人,还赐死了那个在地宫就照料谢黛宁的大夫。

然而暴怒过后,他看见她静静的躺在榻上流泪,精气神仿佛被抽离出那具身躯,只剩下满眼对他的恐惧,司马澈手里的剑当啷落地,泄了气一般瘫坐在地上,不停的跟她说对不起。

“……我是想要你,我一直想要你,你不记得我也没关系……我……我没想让你受伤……为什么我想要的,总是,总是差一步……”

他大哭着走了,半夜又醉醺醺的回来,跟谢黛宁说:“我不会再伤害你了,你放心,我给你找最好的大夫,一定治好你!”

司马澈的确没再做出伤害她的举动,虽然只是扶着她喂药,或者握住她的手,轻声细语的跟她说话,谢黛宁还是需要付出最大的努力,才能忍着不推开他。

她没有真的失去知觉,她明白如果恢复健康,行动自如,司马澈就会开始折辱磋磨她的精神,谢黛宁当然知道他想要她,所以才假装一个废人。

已经垮塌的废人,能留给他践踏的,只是废墟罢了。

只是喝那些药,还有长久不能动弹,她还是愈发的虚弱了。

室内沉静下来,看她似有困意,司马澈忽然说:“阿宁,外面下雪了,我带你去看看雪好吗?”

谢黛宁的眼皮轻颤,自醒来就被困在地宫,然后被装入马车运进宫里,这几个月甚至一次也没有见过日光,没有到外面去过,她太想出去看看了,想知道自己在哪个宫殿,有没有机会离开?

然而她还是仄仄的说:“不想去,我不想被抬着。”

司马澈忙道:“不会,宫里有四轮车,我已让人在上面缝上了软垫,包裹的严严实实,你坐着一定又舒服又便利。”

他走到门外吩咐几句,宫婢们又鱼贯进来,也不问谢黛宁是否愿意,谢黛宁也懒得再说,任由她们帮着换上衣裳。

换好了,司马澈才进来,手上搭着一件白狐毛的大氅,轻轻一抖给谢黛宁披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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