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安你的我帮你放在那个椅子上了,喏,”于桃用手示意了一下,“就那张。”
其实不用特意指出来也很明显,因为除了秦意安的,别人的都吃完了,塑料袋和纸袋堆在角落里面。
周围放着一圈椅子,秦意安选了一张空的坐下,下巴靠在椅背上咬着可乐的吸管,椅子有点硌人,不过习惯了倒也还好。
认真看了两局还是有点懵圈,这时有两个舍友玩累了想换下来,就问秦意安要不要玩,秦意安急忙摆手,“我真的不会,刚才看也看不懂,还是你们玩吧。”
“来嘛,”于桃拉着她的手臂,“真的超级简单,我保证把你教会。”
于桃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教不会你找我负责。”
洗牌,发牌,这些闭上眼就会在脑海里重复上无数遍的场面,即使秦意安并没有真的做过,不过她想,如果给她一副牌,她闭着眼也能把这些流程做得很好。
于桃没参与进来,就是坐在旁边给秦意安讲解规则之类的。
秦意安原以为她一辈子都不会碰这些东西,毕竟她曾经对这些深恶痛绝,一支接一支的烟,喧闹的人群,或善意或调侃或油腻或下流的目光一直黏在她身上直到她找到母亲。
母亲多数时候连一个眼神都不会给她,眼睛死死盯着面前的牌,输了就摔牌骂人,赢了就笑眯眯的,偶尔还会从自己的钱包里掏出几块钱递给秦意安。
赌博之于秦意安,像一个洪水猛兽,呼啸着冲过她的人生,淹没了她的整个童年,而她无助地在水里上下扑腾,就是找不到去岸边的路,于是连最后一点挣扎也放弃了,任由自己沉到一片泥沙里。
“诶,想什么呢?”于桃轻轻推推秦意安的手臂,“轮到你出牌了。”
“啊?哦。”拉回自己正在胡思乱想的大脑,秦意安认真地盯着面前的牌,思考着该怎么出。
小时候家里有很多纸牌,新的旧的,各种不同花纹的,秦意安记得有一天趁着母亲又出去打牌的时候,她翻出一副放在柜子里的纸牌用打火机烧掉了。
没人发现,毕竟只是少了一副纸牌而已,除了母亲回来的时候疑惑地问家里怎么一股东西烧糊的味道。
“不知道,可能楼下有人烧纸钱之类的吧。”秦意安坐在自己的书桌前,装着在做作业的样子,说书桌还是太抬举了点,这其实就是她睡觉的床,晚上用来睡觉,白天就当书桌写作业用。
“可能吧。”母亲把包随意往她的床上一扔,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
即使知道这样做并不会有任何用,但之前能给自己短暂的欺骗性的安慰,仅仅是这样,就已经足够了。
“你怎么又走神了?”于桃抓着秦意安的手腕,板着脸,一副严肃的样子,“想什么呢?一直走神,想男朋友吗?”
秦意安忍不住笑笑,“于桃你对我是有什么误解,整个宿舍都脱单了我也不可能脱单好吗?”
--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