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打我骂我,能不能不要在哭了!
但他还是忍住了,他无法再给他脆弱的母亲增加任何压力了。
他麻木地看着泪眼朦胧又去找酒的母亲,所有的话堵住了嗓子。
他狠狠地踹了下门,然后垂头走到客厅熟练地照出碘酒绷带,给自己包扎。
……
所有的人都有一个极限,无论是愤怒还是喜悦,当它到达一个顶点后,迎来的就是无尽的麻木。
谢生在发现母亲躺在浑身是血的浴缸里时,所有的情绪到达了这个峰值,他所有的愤怒都变成了迷茫,伤心和难过也消失了。
这时,蒲明再次出现了,他穿着一看就很昂贵的西服,打着一把黑色的伞,苍白如刀刻的五官混杂着温和与冷漠,与墓前照片上他妈的温暖笑容截然相反。
蒲明对他说,“你要跟我去S市么?你会获得比现在好上很多的生活,但你暂时得称呼我为舅舅。”
谢生记得当时回了句“滚”。不久后,他就被送到了姑姑蒲曼丽家里去了,跟姑父改了姓,成了姑姑的儿子。
他觉得也挺好,他对蒲这个姓氏早就觉得恶心了,能跟蒲明切断关系再好不过。
可谢生并未如愿,从那以后,蒲明倒是时常回到县城找他了。
跟他说在省城开了公司,说让他考什么大学什么专业,以后好管理他们的家业。
谢生对此嗤之以鼻,这跟他妈那一家子说的话一样,全是屁话。
凭什么他们多年不管不问,一出现就要指手画脚。
暴虐的破坏欲愈涨愈烈,在身体里疯狂乱窜。
他跟疯子一样去惹事,去闯祸,反正他无所谓,能善后不能善后根本不是他考虑的事情。
日子就这样浑浑噩噩地过着。直到不久前,他打完架一身血地回到他和他妈那个家时,发现蒲明坐在沙发上。
他当时想都没想,抄起手边能用的东西朝着蒲明砸去,“滚出去。”
男人侧身躲过了飞过来的摆件,也没有生气,看了眼他身上的血,面不改色地说道,“男生打打闹闹没什么,但还是要注意分寸,这个社会拳头解决不了一切。”
“管好你自己,从我家滚出去。”
“我不会待太久,只是想跟你说声。过几个月我会和你妹妹搬过来,在省城生活,我希望你和我们一起。”
谢生听后气得都想笑了,这个男人脑子是多有问题才会说出这种话。
蒲明见谢生没出声,自顾自地继续说下去,“蒲夏性格很安静,偶尔可能有点叛逆,但整体上还是很好相处的。我希望你们兄妹俩能彼此照应。”
“说完了吗,说完了滚出去。”
谢生黑沉的眼睛里酝酿着浓重的戾气,他握紧了拳头,遏制住自己想要掐死蒲明的冲动。
然而,蒲明似乎感觉不到他的情绪与愤怒,但终于还是起身了,他若有所思地打量着谢生,在将要出门与他擦肩而过时,竟然还说了句——
“突然发现某种程度上来说,你和夏夏还挺像的,我觉得你会很喜欢她的。”
“艹,喜欢你妈啊,你滚!”
谢生终于忍不住,将人推了出去,然后重重地关上了门。
只是,他没想到几个月后,他听到了蒲明的死讯,紧接着就见到了他所谓的亲妹妹。
更让他没想到的是,一切正如蒲明所说,他真的喜欢上了蒲夏。
单说喜欢可能有点轻了,他对她的感情完全可以用又爱又恨来形容。
就好像此时,他满胸腔的愤怒,一只手将蒲夏的双手摁在头顶,一只手捏着她的下巴,咬着她娇嫩的唇,一字一顿地问道,“搬到宿舍是什么意思?”
她竟然在他已经完全沦陷的情况下,想要逃走。
他绝对不允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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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绍了下生哥的成长经历与背景,写得蛮爽的。
其实他和蒲夏都是受害者,相似的经历让他们格外能够理解对方的渴望与寂寞。
但是,毕竟没有两片相同的叶子,他们在为人处世上却完全不同,这肯定会使他们相处中会遇到很多波折。
所以大家可不要怪我总让他们吵架,真不是我的问题,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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