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出去了,他才问雷管事:“干娘可好呢?她好久不来了,上回我听人说,干娘还来借过书的,也不知借了什么书。”
“沈掌柜铺子里忙,等有空了肯定会来看少爷的。”雷管事保证。
贺允宁问:“那到底何时有空?”
“这个,”雷管事想到沈月华脸上受的伤,又多加了几天,“可能十天半个月罢,少爷等那段时间自然会看到沈掌柜,少爷不要自己去,打搅沈掌柜做事,她会不高兴呢。”
贺允宁点了点头。
到五月,便是玉珠嫁人的日子。
沈月华的脸也好得差不多了,她也很庆幸,不然当天还肿着脸,送玉珠出嫁,实在是太过难看。
嫁妆自然是早就准备好的,一套新打的家具,梳妆台,方角柜,高几,雕花圆凳,面盆架,甚至连马桶都有,十分的全面。
当天抬到男方家里的时候,气派无比,玉珠感动的眼泪汪汪。
不过王氏跟沈月华是作为女方家人,自不用去乡里,倒是要新郎何椒生雇轿子来接玉珠,沈月华索性就叫玉珠跟珊瑚都认了王氏做义母,这样,总算是有个娘家,省得新婚,女方连高堂都没得跪拜,未免凄凉。
王氏也肯,那日就受了何椒生称她岳母。
“这里以后便真是我娘家了。”戴了红盖头的玉珠哽咽道,“可怜我跟珊瑚从小就卖出来,记不得亲生父母,幸好能遇见义母跟掌柜,也是咱们两个的福气,将来我一定会好好孝顺义母,永记得掌柜的恩情!”
她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响头。
看到玉珠进了轿子,鞭炮声中,渐行渐远,王氏抹起了眼泪,沈月华也是一番唏嘘。
三日后,小夫妻回门。
珊瑚整了一大桌子的美味佳肴招待她们。
玉珠春光满面,显见过的很是如意。
沈月华跟何椒生闲谈,问他以后打算怎么办,是像原先那样出去做生意,还是就守在家里种地过日子。
何椒生看了看玉珠,笑道:“不出去了,一来母亲年纪大了,二来,现在又娶了娘子,我怕走了,家里没个男人,她们两个应付不来。”
“这样也是好的。”王氏道,“我听你有不少田呢,小夫妻两个种不了便雇人,也是不累的,将来再买地,当个大地主可不是好?”
“是啊,咱们也这么想。”何椒生顿了顿,“不过比起做生意赚得还是少一些,咱们跟着商队,在南方,便运北方没有的东西,到时候卖出去,然后再在北方买些稀有的,再卖到南方,就是途中累了些,可见识的东西到底多,也是有意思。”
像这种商队,便是一年到头在外面了,沈月华早就听说过,颇为向往,问道:“你可有认识的商队如今在京城呢?”
“我在外头好几年了,自是认识不少商队,不过这会儿在京城的,只有一个,领头的刘二哥,他父亲过寿,要待一阵子,不过我听说,过段时间便要走的。他们常来往晋阳,雍州几处,每年能跑上一两回,且人也多,还带护卫,路上最是安全不过,还常去边境,我常年便是跟从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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