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飞桥驾驶台前的男人却没有看日落,而是看着女孩欢欣雀跃的背影弯了弯唇。
游艇的速度加快,海浪冲撞声越来越响,仿佛真的在追逐着渐渐要沉入海平面下的红日。
在海平面最后一丝余晖收束之前,温窈将裴峋从驾驶台前拉到了甲板上,陪着她一起看这一场盛大的日落。
“好看吗?”
裴峋侧头看向身旁长发凌乱的女孩,伸手替她捋了捋发丝。
温窈依依不舍地收回视线,眼睛亮晶晶地:
“好看,是我见过最好看的日落,不过你怎么连开游艇都会啊?”
裴峋默不作声地专心替她打理头发,微凉的发丝穿过手指,他将碎发别在她白皙小巧的耳垂后。
“海上比岸上安静,适合一个人思考。”他顿了顿,又道,“而且飙游艇比飙车安全,我比较惜命。”
提起惜命,温窈的笑容敛了几分。
她又想起了之前在会所时阿飞跟她说的那些话。
“今天早上,酒醒之后的阿飞给我打电话承认错误了。”
仿佛对温窈的反应早有预料,裴峋主动提起了这件事。
“他酒喝多了,用词夸张,没那么严重,我从没讳疾忌医,看过医生吃过药,这事早就翻篇了。”
他说得轻描淡写,但温窈却还记得她刚刚搬进他家里时的情形。
“……可是那个时候,我就在你身边,我应该早点发现的,但是我却什么都没做……”
她还以为裴峋只是单纯的不想理会她。
所以连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敢跟他说,明明生活在一个屋檐下,每天却形同陌路,她鼓起最大的勇气,也只是给他做饭而已,还生怕他见到家里多了她这个陌生人心烦,故意处处避着他。
那个时候为什么不能更敏锐一点?
为什么没有抱抱他呢?
看着女孩自责内疚的模样,裴峋抿着唇,轻轻拍了拍她的头,随口道:
“你的存在,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了。”
“去房间里换衣服吧,穿着这身裙子不嫌勒吗?”
话题被他不着痕迹地扯开,温窈低头看了一眼,确实觉得有点拘束。
“……等回岸上再换吧,我带的衣服都在酒店里……”
裴峋倚在船栏边,直勾勾看着满脸天真的温窈:
“那你恐怕要三天之后才能换了。”
温窈这才茫然抬头。
日头沉入海面,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四周是一望无垠的海面,只偶尔有一两只飞鸟划过晦暗天空,游艇早就离岸十万八千里,周围一丝人烟也无。
她喃喃:“……我们要在海上玩三天吗?”
就他们两个人?
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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