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不知道寻王在抽什么风。
但人命关天,她自然只能答应下来:“好……我回府就做。”
“辛苦爱妃了。”楚钦颔首,姿态十分优雅。曲小溪打了个激灵,鸡皮疙瘩掉一地。
言毕他终于离开了那根廊柱,站直身潇洒地扬长而去,曲家四位姑娘在原地僵了好一阵。
少顷,曲小沁先回过了神,弱弱地拉了拉曲小溪的衣袖:“姐夫好可怕哦!”
说得是啊!
曲小溪心中赞同,但不敢说。
曲小清与曲小涓终于还了魂,相互搀扶着从地上爬起来。曲小涓心虚,一句话都不敢跟曲小溪说,曲小清上前了半步,哀求地望着曲小溪:“二妹,这事我……这就去跟母亲禀话。寻王殿下那边,也劳妹妹美言几句,请殿下消消气。两家既然结亲,总是互相帮衬的好,犯不上为了一个不懂事的姑娘结怨。”
曲小溪看她两眼,带起一贯天真的笑容,福了一福:“姐姐放心吧,我心里有数,若殿下还不能消气,我自会劝着的。”
说罢她就懒得再与曲小清多打交道,便不再看她,拉了拉曲小沁的手:“再不采桂花就要开席啦,我们快走。”
事情到了这一步,曲许氏就是再宠女儿也不能偏袒了。曲小溪带小沁采着桂花,不出一刻就见仆妇寻了过来,来押曲小涓走。
曲小涓心生恐惧,还想争辩,仆妇们却不听她说,更不愿让她叫嚷求情再丢了人,直接堵了嘴往外拖。
一行人一路向西,西侧空置的院子很多,但因无人居住也显得有些落魄。这种落魄愈发激出曲小涓心底的恐惧,被推进院子一见到坐在石桌旁的母亲,她就哭了起来:“母亲,母亲!女儿错了!”
她膝行到曲许氏面前哭求,曲许氏却是真气着了,冷着张脸,一巴掌狠打下去:“不成器的东西,越长大越没规矩!儿时还知听你姐姐的话,如今连你姐姐都管不住你了吗!”
说罢她一攥石案上的戒尺,信手扔在地上,起身挣开曲小涓的手径自向外走去,头也不回地吩咐仆妇:“将她押进屋去,剥了衣裙给我狠狠地打,不见血不许停!”
“母亲!”曲小涓尖叫出声,趔趄着挣起来要去挡曲许氏,“母亲要打死女儿吗!母亲……”
可曲许氏没有回头,任凭曲小涓被拖进房中,叫喊声也挡进房门里。
晌午的宴席在一刻之后就开始了,曲许氏端庄落座,席间推杯换盏,好不热闹。
曲小溪吃着菜,心里却忍不住地在琢磨许多事情。
她一时看看曲小清,觉得果然还是大姐姐厉害。曲小涓的那些话实是在她的纵容下才说出来的,现下却只听闻曲小涓被打掉了半条命,这位大姐姐却好端端地坐在这里,还摆出了一副愁苦模样,好像只在发愁妹妹不争气。
一时她又为府中这些不遂人意的事情心烦。仔细想来,是她想得太简单了,从前十五年她在府里过得辛苦,以为高嫁进王府就能脱离这没人情味的原生家庭,眼下从这一趟归宁里看看长辈们有些近乎的态度,再看看曲小清曲小涓那颗攀比的心,她也能知道根本不可能。
可若脱离不干净,日后与娘家的关系她就要谨慎处理。曲家家大业大,拎不清的人远不止曲小涓一个,这回是曲小涓自己犯到楚钦手里惹祸烧身,下回若有旁人惹了更大的事呢?恐怕连她也免不了要受牵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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