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爬上了让人难堪地沉默,叫人窒息。
正当阿随开口驱逐,罗文作还是抢在她面前开口:“上次的药膏可以用。”
声音依然很淡,听不出有什么情绪。
“背后也有,我涂不到。”阿随回过头,目光同样平静,却不聚焦。
她的刘海修理过,此刻整整齐齐,露出了她一双弯弯的细眉。罗文作还记得她笑起来相当明艳,此刻却死气沉沉,像个支离破碎的精致娃娃。
“拿出来。”罗文作的语气中有一丝妥协。
他转身返回关上门,屋里顿时一片昏黑。
落了锁,打开屋里的灯。
罗文作穿过短廊,走到敞亮的房间。
房里窗帘紧闭,开了大灯,阿随背对着他,松了睡袍,露出一片薄背。
背柱往下,便是一道没入衣袍的沟壑。
他别开脸,方才想起这些伤口需要消毒,手头没有,只好打通客房电话,让安东尼直接将医药箱送上来。
考虑到女生的耐疼程度,罗文作用的是对皮肤组织刺激性较小的消毒液,也许是真的恋疼,整个过程没见她叫停,疼倒是真的疼,可疼极了也只是咬着下唇和被子,声音全闷在喉咙里,背部泌出一层薄汗,可白皙的脸蛋耳尖,后颈都附上一层嫣红。
看起来是真的可以通过疼痛来获得——?
消毒完了,罗文作嫌她的睡袍碍事,干脆整件剥下来,又用无菌生理盐水擦洗一遍。
整个过程,他都心无杂念一般,仿佛在小心翼翼擦拭一件心爱的珍藏品。
“今晚不要洗澡。”罗文作叮嘱着,从床上下来。
为了方便上药,避免药膏蹭床单上,她最后是侧着的,黑发铺在枕头上。
她眼睛湿润,任谁看了去都有恻隐之心。
罗文作在床沿坐下,俯身靠近她,低声啜泣换来他以俄文低低呢喃:“亲爱的,有没有人曾对你说过,你双眼很迷人。”
阿随没听懂,沉默地看他,分明是面无表情,下巴颏绷得线条死紧,却牵动了口腔里的伤口,瞬间热泪盈眶。
她想用手背擦拭湿润的眼睑,却被罗文作横手阻挡,抚摸着阿随坚韧的侧脸,流连于没有受伤的右脸,平日的字正腔圆过到嘴边都变成了冰冷的气声:“小宝贝,哭得真叫人心碎。”
话锋一转,他提起上次的事情,“回去考虑过吗?”
阿随一怔,似乎没想过他还惦记着这件事情。
这件事情……
无非就是刚出虎口,又入狼窝。
“你……你不能这样。”她横着眉,极其地难过。
“哪样?趁机而入?”罗文作挑眉,倒出一点白色结晶粉末在指腹,拇指伸进她的口腔,轻揉着她受伤的内壁,“你那里很干净,没有红肿,是他不行,还是你只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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