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饭菜摆好了。”有扑妇过来禀报。
“行,开饭。”
一行人移去正厅,屏风隔开了内外两间,巫老将军带着儿孙坐外间,没一会儿就开了坛高梁醉,一坛梨花酿。
老太太听外面喝得热闹,隔着屏风朝外喊道:“家琪、家尉别灌你们二哥,他下午刚喝一场。”
“奶奶偏心,”巫家琪笑道,“下午我们也跟着喝了,您怎么光心疼二哥,不心疼心疼我们哥几个。”
“那我说‘今儿的酒就免了’,你们听吗?”
巫家琪哈哈笑道:“奶奶您说什么,没听见!”
“臭小子!”老太太笑骂一声,示意青梅过去服伺姜宓用餐。
姜宓坐在大夫人钱氏和巫家昱亲妹巫家慧之间。
一顿饭倒也吃得安静。
用罢饭,老太太带着女眷移去花厅喝茶说话,男人们或去书房谈事,或到外厅下棋。
“姜小姐,”巫家慧看着姜宓裙摆上立体的花瓣、蝴蝶,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你这裙子在哪做的?真好看!”
“平江千坊阁买的。”
巫家慧凑近了些低声道:“二哥给你买的吗?”
姜宓点点头。
巫家慧气得咬牙:“好呀,我找二哥算帐去,能买一条,就不能再多买几条,偏心!”
姜宓失笑,伸手拉住人道:“只有这一条。要不,我回头让人给你送来?”
巫家慧脸一红:“这、这多不好意思。”
姜宓绷不住,扑哧一声乐了。
“哎呀,你、你怎么能笑,太坏了。”巫家慧气得锤了她一下,锤完,才想起,两人还不太熟,忙又道嫌,“对不起呀,我没打疼你吧?我就是、就是平常跟小姐妹们闹惯了。”
“没事。你不嫌我穿过一回就行,回去我让春红熏烫一下给你送来。”这时代的布料娇贵,都不能经常过水。
“你不喜欢吗?”
一套衣服五千多两,单裙子就占了四千多两,跟穿了套房子在身上似的,还要时刻注意身姿意态,不能折了、污了,姜宓觉得还不如穿件普通的棉布裙子来得自在。
“上衣依着我的身形改的,不能给你了,光裙子行吗?”
“不用、不用,府中有绣娘,你借我几日,我让她们照着给我做一套樱草色的,过年宫宴穿。”
“好。”
“唉,对了,你脸上的妆是谁给你画的啊?跟我们惯常的妆容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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