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家族计,自然是老大起来,老二交出兵权,退出官场比较好。
一夜过去,巫老将军、镇国公、二老爷、巫家熙均是辗转难眠,早起一个个顶着黑眼圈。
用过早饭,巫家昱上朝述职、领赏,姜宓也被宫里派来的一顶小轿接去了东宫,老太太怕她害怕,给宫里递了牌子,前后脚跟来了。
小皇孙瑾哥儿,6岁半,受惊过度,短短一个多月,人瘦成了皮包骨,眼下一片乌青,人厌厌的没有一点精神。
姜宓伸手号了下脉:心胆气虚,并伴有耳鸣,头晕目眩,精神疲惫,心悸、心神不宁等症状。
“昨晚睡有几个时辰?”
“断断续续有一个多时辰,小殿下不敢睡,说、说有人在他耳边说话。”
姜宓笑着握住孩子的手:“那不是有人跟你说话,是耳鸣。”
姜宓点点自己的耳朵:“我也一样,长时间休息不好,耳朵便会有声音。”
孩子慢慢抬眼看她。
姜宓蹲在他跟前,偏头凑近他,让他摸摸自己的耳朵:“都会叫呢,不信你问母亲?”
瑾哥儿伸手小心地摸了下姜宓的耳朵,没看大殿门口站着的太子妃。
太子妃下意识地将手覆向腹部,往后退了半步。
老太太冲嬷嬷招招手:“太子妃陪着小殿下几日没休息好了,赶紧扶她回去躺下歇歇。”
嬷嬷恭敬地给老太太施了一礼,扶着太子妃,小声劝道:“娘娘,咱们听老太太的,肚子里的孩子要紧。”
太子妃红着眼眶冲老太太微微福了下身:“这儿就麻烦老太太照看了。”
“老身省得,”老太太躬身道,“太子妃慢走!”
门口那人不在了,瑾哥儿似乎松了口气,捏着姜宓的耳坠喃了句“软的”。
姜宓抬起头,捏了捏他的耳垂:“小殿下的耳朵也是软的,我们都一样。”
瑾哥儿抿了抿唇,垂下长长的眼睫,一下一下抠着手指,半晌,身子轻颤了下:“我看到……很多黑黑的东西,他们、他们就在这里,围着我,哭着喊着,慢慢地双眼就会流出血来……好多、好多,漫上脚踝、小腿……”
姜宓伸手轻轻地将人拥在怀里,一下一下顺着他的背:“那是假的,像我们坐在台下,看人们排的一出戏一样,哭也好,骂也好,笑也好,乐也罢,都是假的。”
“他们会流血,好多好多血……”
“有些花汁是不是红色,还有一些颜料,少少放一些在水里,整个池塘或是水缸都变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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