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让他潇潇洒洒地转身离开,不再回来。
没理由自己遭遇变故,就要让所有人都跟着一起丧。
潮长长没有和任何一个同学告别,他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从十一年半前入学开始,首富家的潮长长就是YC国际学校的中心。
时隔十一年半,首负家的潮长长,不希望在离开的时候也成为中心。
来学校找葛妈退学,是潮长长给自己的仪式,他是来切断和过去的最后一丝联系的。
过去和未来的这个分水岭,需要有点仪式感。
葛功明是不是签字,都不影响这个仪式的完成。
从办公楼拾级而下,抬头望天。
一朵朵白云,宣告着这座城市让人艳羡的空气指数。
一轮高悬的艳阳,无差别地照亮这个城市的每一个角落。
却唯独忘了驱散潮长长头顶的那片乌云。
潮长长对身边的整个世界,都有意见。
他的整个世界都已经崩塌了。
太阳,凭什么还高高挂在天上?
他为什么要在家里出事之前一个月成年了?
晚一个月不行吗?
老爸为什么没有在破产之前携款潜逃?
哪怕只是把他和妈妈先送出去也行。
这想法自私吗?
当然。
可是,他能怎么办?
他一个葛妈嘴里的小孩子。
当一切无法挽回的时候,老爸从自家办公楼的22楼一跃而下,先是碰到了12楼外立面的泡沫标语,后又砸在了足有五层楼高的树冠上。
树枝穿胸而过,没有一根完好的肋骨,脏器伤了五六个,却无比“幸运”地没有生命危险。
除了“幸运”的老爸,还有接受不了打击,左手接右手,连着割了两次腕的妈妈。
一夜之间,潮长长从首富家唯一的继承人,沦为首负家唯一不寻死的人。
可是,他能怎么办?
他一个刚刚成年就成了老赖的人。
“潮……潮,你等我一下。”潮长长才刚刚走到操场,水淼淼的声音,就从他的背后传来。
这下好了,还没走到YC国际的大门,就又来了一个让潮长长潇洒不起来的人——水淼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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