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想骂人,这个年头当个大夫都不能安生。那个二皇子和疯子似的,上来就要砍人手。三皇子怎么就那么好脾气,还好自己先遇见的不是二皇子,不然这日子可不知道怎么过。
这儿是哪儿?
方才自己成功逃出了吗?应该没有被重新抓回去吧?应该没有被剁手吧?
她越想越害怕甚至有些不寒而栗,这手要是没了,该拿什么养活这一大家子啊。那一瞬间,她已经想到自己流落街头,负债累累,带着一大家子乞讨的模样了。
叶问今努力举起自己的右手,却感觉有些沉重。
哈?不会真的没了吧!
她试着握紧了拳头,却捏到了个柔软的,像是人的皮肤。
还好还好,这就放心了,赚钱的家伙还在。
她将手从被子中抽出来,自己握着的那只手虽光洁似玉,但几条凸起的青筋增加了些力量感。最让叶问今熟悉的便是那手背上的淡粉色伤痕,她曾仔细看过,给它抹过药膏,也给这双手包扎过的。
方才在二皇子屋内时,便见到了这伤口,瞬间安心了,不然也是要撒上两把辣椒面的。
昨日不来见她,今日却来救她。
想到昨日之事虽颇为气恼,但在看见他的睡脸时便烟消云散了。
他的刘海落在脸颊旁形成一个慵懒的弧度,熟睡中的公子倒像个大猫似的,让人情不自禁想揉上两把。
不知自己已经昏迷了多久,只见窗外是浓浓夜色,屋内点着昏黄的蜡烛,这才觉得分外干渴,甚至有些剌嗓子眼儿。
叶问今将他的手轻轻放下,稍稍侧身准备起来,却差点痛得叫出声来。
从脖子往下一直到脚踝,传来被乱棍打过一般的疼痛。特别是后腰处像是有千万根针一齐扎一般。
瞬间,她又直挺挺地躺下了。
后来连续尝试了好几次,都是抬起不到两厘米的高度就疼得不能再动弹了。
叶问今盯着天花板,认命了,哪儿能和自己的身体犟。应当是之前的剧烈运动伤到腰了,这段日子本就不大休息,得了空还去宫里加班,腰肌劳损是迟早的事儿。
她叹了口气,只有手旁这个男的可以帮帮自己了。
她使坏一般摸上他的脸颊,戳了戳便形成一个指腹大的凹陷,一收手便又消失。又将手掌贴上他的脸颊,大拇指轻轻划过浓密的睫毛,指尖便像有羽毛拂过一般酥痒。
叶问今当然清楚这个动作一定会扰醒他,但她似乎就是有那样的自信,奕公子不会对她发脾气。
就算是有脾气,那也是他说话不算话在前,还是自己得理。
“...醒了?”傅奕的眼睑微颤,一睁开眼便又迷迷糊糊地牵上叶问今的手。然后似乎是更加清醒了几分,又礼貌地将她的手轻轻地放回温暖的被窝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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