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言蹊确定他们两个都平静了下来, 才松开手,将两人拽了起来,“站好。”
“你们现在代表的是楚家的风骨。”
欧奕鸣下意识站直, 楚之汶听到后半句话也缓缓地抬起了头。
大仇得报是一种很复杂的感情。楚之汶本来以为自己会欣喜若狂,但在短暂的讥讽后, 他只感到无尽的空虚。
报仇了又怎么样呢?该走的人还是走了, 该留的东西也没留住。
他的全部人生都被搭了进去, 陷入了无尽深谷, 无法脱身, 只能苟延残喘地活着罢了。
但他还是站直了身子, 一步一步地跟着走出镜头, 突然听到白言蹊来了一句,“我打算回学校深造。”
欧奕鸣倏然抬头, 一旁的律师先开口了,“我怎么记得你那公司正在关键时刻?”
当初宁愿跟父母闹翻都要休学, 现在竟然自己选择回头?
“是啊,”白言蹊仰头,望向天际,语气里带着淡淡的怅惋,“不过不妨碍我求学嘛。”
律师忍不住追问:“那你不演戏了?真的要退出娱乐圈?”
“当然不,”白言蹊轻笑,“我只是终于发现,演戏确实是我的挚爱,但我当初选择语言,本身也是因为热爱。”
“只是它在我生命中待了太久,太容易被忽略,以至于我竟然忘记了。”
楚之汶的动作定住了,他缓缓地、缓缓地抬头。
烈日余晖罩住了他,他看向前方的少女。
律师还在提问:“那你不能等‘泱艺’上市后再回去深造吗?现在这样忙得过来吗?”
“我之前总想着,等我成功了就怎样怎样,等我破产了就怎样怎样,”她回头,眉眼似乎比余晖还要耀眼,“但‘泱艺’上市以后,不用花时间稳定吗?稳定后呢?不用扩张吗?”
“年年岁岁无穷尽。还没到达下一个节点的时候,我们总会对那个节点后象征的美好未来怀有不切实际的期待。”
“其实人生哪有节点啊。”
她说完最后一个句号,走向驶过来的车,被余晖包裹着,消失在了法院前。
律师也打了声招呼,离开了。
偌大的法院门口,三三两两的人群散去,只余下一抹余晖,和两个人。
“哥,”不知过了多久,欧奕鸣沙哑着开口了,“蹊蹊说得对。”
“大仇得报不是终点。你还有书法,我还有粉丝。以后我会好好努力赚钱,养活我们两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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