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将日常随顾凝熙外出的小厮之一识书关在柴房里两天了,这时将识书提溜出来,肃着面色吩咐他带路。
识书面如死灰,明白夫人是有所察觉,一声不敢辩驳便带路前行。
晴芳若有所感,紧紧搀扶着陶心荷,跟在识书后面走着。
出了顾府大门,一路七拐八弯,他们经过了热闹的街市,走过安静的深巷,大约半个时辰后,停在了一处巷口。
识书臊头搭脸向陶心荷回话:“这段日子,二爷经常带我或者识画来此处,不让我们进去,就留在此处,他自己一个人进去也不知找哪门哪户。”
巷口是个颇为热闹的三岔路口,来往行人不算少见,支着馄饨摊子,一口大锅冒着白蒙蒙的腾腾热气。陶心荷带着两个下人共坐一桌,点了三碗馄饨。
她低头看着自己跟前这碗,从沸汤滚水渐渐变得温吞,又变得冰凉,汤面冻结起了一层薄薄的油花。
老板看她们这桌久久不动,过来询问是不是馄饨不合口,晴芳掏出散碎银两给了老板,说是要坐一会儿,老板识趣离开。
陶心荷对此充耳不闻,纹丝不动,外界一切热闹好像都与她无关。
冬日里的太阳光也是懒洋洋的,没个热乎气儿,不过喧嚷鼎沸的人声带着对即将到来的小年的期盼,经营出了一方喧闹。
陶心荷发现自己竟然不由自主默默盘算起府中小年夜的安排,自失地牵动嘴角。
忽然间,她从众多声浪之中,准确又敏锐地捕捉到了那道熟悉无比的男声:“七娘快回去吧,外面冷。”
陶心荷感觉自己的脖颈像是压着千斤重的东西,抬都抬不起来。她不敢看。
一个娇俏软嫩的女声紧跟着从那个方向传来:“熙哥哥,又麻烦你给我哥哥抓药。这么久没见你,你也不说自己干什么去了,完全不管人家在这里怎么揪心呢。”
陶心荷霍地看向不远处,一男一女正依依惜别,男子高挑伟岸,女子小巧玲珑,好一双璧人。只除了一点,这男子正是她的夫君顾凝熙。
顾凝熙看着身边女子的专注眼神,是陶心荷从没见过的。
陶心荷嫁他三年,一直以为他看人脸与看静物的眼神是同一种,原来是错的。
顾凝熙眼神里有光,唇边带笑,声音含情,这些好像化成了无数支利箭,一箭都不落空地牢牢扎住陶心荷,让她呆坐原地动弹不得。
女子踮起脚尖,将顾凝熙肩上的什么东西拂了去。陶心荷聚焦到顾凝神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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