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响头摇得像拨浪鼓:“没有,冤枉啊,萧总,我也是……”
“够了,不管甲天下卖不卖,不会少你的那份!”萧舒阳不耐烦地站了起来,抓起车钥匙就走了。
他直接来到奉河市电视机厂。
厂里一部分消息灵通的职工已经听说了孙厂长有意卖厂子的事了,人心惶惶的,无心工作,一个个都想办法找孙厂长。半天下来,孙厂长办公室里就没消停过。
看到萧舒阳,他揉了揉疲惫的脸,有气无力地问道:“你怎么来了?”
萧舒阳闷了几秒说道:“我听大姐说,你好几天没回家了。”
孙厂长摆了摆手:“等这阵子忙完就回去,我给你大姐打电话说过了。你今天过来有什么事?”
萧舒阳抿了抿唇,不答反问:“姐夫,你就不能直接退了吗?这个厂长谁爱当让谁当去。”
外头那些人说得可难听了,说什么他姐夫想卖了厂子跑路,以权谋私。不错,现在是不乏有这样的厂长,可他姐夫不是这样的人,大家一起工作了一二十年,他姐夫是什么样的为人,他们不清楚吗?
孙厂长招呼他:“坐。这是怎么啦,火气这么大?”
萧舒阳闷闷地坐在到他对面,不吭声。
孙厂长好笑地看着他:“我这厂长也当不了多久了,有始有终嘛。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厂里的情况,贸然再派一个人临时过来收拾这个摊子,容易出乱子。跟姐夫说说,今天谁惹我们家小弟生气啦?”
听到久违的熟悉的称呼,萧舒阳一怔,自从他成年后有次说他是大人了,不要这么称呼他,别人会笑话的,姐夫就再也没这么喊过他。现在乍然听到,竟勾起了他脑海深处许多遗忘的回忆,夕阳西下,霞光染红了半边天,姐夫牵着他的手回家,问小弟今天在学校里都发生了什么,要是他受委屈了,姐夫就会带他去街边的小店买吃的,一根雪糕,五分钱的水果糖,都是儿时数不尽的快乐。那时候的姐夫背还很直,头发乌黑,单只手就能轻易将他举起来,可不知不觉,姐夫的背驼了,两鬓也生出了白发。
“没有!”萧舒阳到底顾忌着孙厂长的心情,没将他在厂子门口听到的那些闲言碎语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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