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分开之后,在你身上发生的事,你一直没有告诉我,不但如此,你还瞒我。”
“我知道你是不想累及我。但从你为了这个朝廷,为了这场收复北地之战,派贤王去往雁门向我求亲的第一天开始,我便已经被你连累到了。说你始乱终弃或不至于,但你亏欠了我,这应当不过。你怎么可能彻底和我撇得清干系?”
他沉默了良久,低声说道:“我知道。”
“我这前半生,自问无愧大魏,无愧朝廷,无愧宗庙。对不起的,有两个人。一个是你,一个是我的母妃。对你,我是不配,对母妃,我是大不孝。”他的声音低沉而压抑。
“从前如何,我不和你计较。但今日起,你记着,除了你的天下、你的朝廷、你的皇帝,你还是我姜含元的男人。往后你若再敢那样行事,无论你有什么理由,我是绝不会再原谅你的。”
她一字一字,如此说道。
束慎徽一直看着她,当听到她说出这话,他低声地笑了起来,然而笑着,笑着,眼角红了。
他无声地收臂,将她的身子缓缓地搂紧。
此地条件简陋,医药短缺,几天后,等他伤情稳定了些,姜含元决定和他回往雁门,在那里,他能得到更好的照料。
临走前,姜含元命将先前那名被她刺伤了腿的贵族头领带到面前。
那头领双腿伤势未愈,被人抬来伏在地上,以为是要拿自己开刀了,面若土色之际,忽然听她吩咐近旁之人:“放他回去。”
那头领惊呆,抬头,见女将军已是转眸,目光如剑,射向了自己。
“你回去,告诉左昌王,我魏人不好战,却也绝不惧战。从今往后,尔等若是胆敢再次南犯,我大魏雄兵,必将踏破北都,到了那日,勿谓言之不预!”
头领不敢直视,慌忙应是。
姜含元陪伴束慎徽,回到了雁门。
他们已经商议好了,等他伤情痊愈,战后的诸多事宜也全部完结,他便陪她,先去云落,安葬她的父亲,然后,她再陪他,走一趟江南,去见他的母亲。
从年初开始,历时大半年,时至今日,终于收复幽燕,大破南都,俘虏众多,将狄人驱回到了界河之北。这场战事,获得了极大的圆满。此战有功之人的请封名录,早已送往朝廷。老将军赵璞、八部萧礼先等人,接下来也将陆续来到雁门,等待来自朝廷的消息。
在他们到的那日,整个雁门为之沸腾。樊敬带人出三十里外迎接。除了将士,还有当地民众,夹道相迎。
姜含元伴他住了下来,继续养伤。再过几日,萧琳花和张宝也到了。
张宝当日见完姜含元后,她考虑还在作战,为安全起见,将他送去了八部。现在萧琳花随兄长萧礼先来到雁门,张宝自然也跟过来。
他早就想回了,日盼夜盼,终于回到了姜含元和束慎徽二人的身边,激动之情,无以言表,自是专心侍奉旧主。萧琳花渐渐也不怕束慎徽了,她和张宝又熟得很了,每次她来,气氛便很是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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