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不愿,而是不敢。
曾经他被权力迷蒙心目,愧对尊长,时至今日,他依然没有资格,来站到他和三皇婶的面前。
那面鼎令,是圣武皇帝遗物,不该由他留存,转赠皇妹,留作念想。
最后他说,待到有朝一日,他有足够底气,自认有所作为、未曾辜负,他必会亲来相见。待到那日,唯一所盼,便是能够再听他们唤他一声当初的“戬儿”。
如此,则再无憾。
顿首,再拜。
束慎徽看完了信,抬头,遥望长安,微微一笑,收信,驱马回往郡城。
他行至城关前时,已经日暮黄昏,夕阳斜照,他远远望见姜含元带着善儿,正立在城楼之上。
夕阳之中,一大一小,两道身影,等他送行归来。
这个场景,不知怎的,忽然令他想起了多年之前在云落城的谷地里,他曾做的那个梦。
那个时候,她在他的身边,有个小女娃,在他的梦里。
而这一刻,那梦里的女娃,变成了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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