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按下一个数字,她便停了动作——清秀的少女抬着头看向她,眼尾泛着红,轻声道:“我家里的人……都去世了……”
苏医生哽了哽,长腿一伸,勾了床边的凳子坐下来,“孩子她……另一位也?”
女孩抱腿坐着,点点头,算是默认了。
苏魏仪:“……”
实在是太年轻了——她在心里叹息——又完全无人依靠。
后来呢——叁十八岁的主任医师关上了档案柜,靠上工作椅的椅背,继续回忆着。
后来的时间过得很快,她给林阅西办理了医院附属小区的入住资格,又联系上首都性别研究所,威逼利诱让同学调来一批和女孩匹配度较高的科研用信息素,尽量把她的孕期信息素数据波动值压在可以勉强接受的范围——但彼此都清楚她只能祈祷命运的眷顾。
五个月后,年轻的Alpha挺着足月的肚子被送进产房,将新生命交到了她的手里。
而命运没有放过年少的母亲,生产后的第一次检查,便给出了她们最担心的结果:
“孕期信息素紊乱综合征,一阶初期。”
她站在初为人母的女孩旁边,用尽量平缓的语调念出诊断结果——好像这样就能让事情变得不那么严重一般。
“如果能……”
“苏医生”,穿着宽大病服的少女冷静地打断了她的安慰:
“我联系了国家生命保育部门”,
她隔着玻璃窗看向睡着新生儿的育婴房。
“她们会在明天上午,和警察一起过来”,
“为我办理新的身份文件”。
“我在想,也许……”林阅西转头看向面露讶色的女人,少见地有了笑意:
“是时候和过去说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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