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又黔回到家时,叶琦唯正盯着球赛目不转睛。「今天怎么这么晚?」
「路上碰上我爸。」
「叔叔说了什么?」
「还是那几句。」他在玄关处脱了鞋,进门时,发现桌面留有泡麵空杯。他皱眉:「你晚餐就吃这个?」
「嗯,今天是总决赛啊!你忘了吗?」她的视线跟着球员手上的篮球移动,发现无人接话,转过脑袋才发现自己想错人了。「??啊,抱歉,我忘了你不看球赛,我以为??算了,没事。」
叶琦唯仓促一笑,连忙低身收拾桌面,就是目光仍逗留在萤幕。
何又黔主动接手,「我来吧。」
听闻,叶琦唯漾起笑,「谢谢啊。」
他拿着手上的泡麵杯,总觉得眼熟。喔,想起来了,就是游知春喜欢的牌子。
中场休息,叶琦唯抬眼就见何又黔在发呆,「怎么了?想什么事情这么入神?」
何又黔回神,张口想提游知春这个人,见叶琦唯好奇的神情,他又把话嚥了回去。
「没,没事。」他转身进厨房。「我煮个热汤给你喝吧。」
「好啊!」
当时李吾太常翘课了,训导主任乾脆让他每天中午就去训导处报到,帮忙出公差,他一方面掌握他的行踪,也方便约束他。
那天,午休结束,李吾兴冲冲的拉着刚睡醒的何又黔往辅导室的方向跑。
「怎么了?」
「有仙女啊。」
「什么?」
李吾两眼放光,将他推向玻璃窗前,「你看就是了。」
何又黔蹙眉抬眼,玻璃窗上沾着几枚指印,映照身后的枝叶扶疏,光影晃动,层层交错,他不自觉屏气凝神,像是亲手揭开眼前的纱帘,少女曼妙的身姿在下一秒映入眼帘。
女孩子淡衣深裙,伫立于赭石色的凋花桌前,扎着高马尾,圆润的指尖压着笔杆,泛起些许白。她微垂着眼,紧抿着脣,视线聚焦于笔下的每一道横撇竖钩,入木叁分,行云流水。
脑里莫名勾起白居易的《夜闻歌者》,其中一句:娉婷十七八。
——原来是这副模样。
何家代代相传的技能之一,书法。
他练了一手好行书,由何家老祖父亲自传授,老人家苛刻古板,总说心术不正的人是写不好书法。
因此,何又黔不记得第一次拿起笔砚的心境,唯独只忆起小腿肚被竹棍抽了一次又一次,记忆里只有疼痛和忍耐。
家规严谨,他从小就被教导,谨言慎行,也许就是从那时候开始建立起隐忍的性子,磨淡了他的心性,泯灭了他所有的喜好和绮思。
「我居然不知道学校有这样的女生。」李吾在旁嘀咕,立刻要推门,「我要去和她说几句话。」
何又黔连忙拉住人,「她和你身边那些女生不一样,你这样会吓到她。」
李吾抓着脑袋,「也是,我好像没追过这类的女孩子。」他看向何又黔,讨好两句,「好兄弟,你聪明,你帮我想想办法啊。」
何又黔抿紧嘴角,掐着裤脚的指腹,死白。「下次吧,今天不合适。」
他急步离去,无视李吾在后头的叫唤:「这种事还要看日子的啊?喂,不然还有哪天适合啊!」
男孩子躲进厕所,落锁的铿锵声如同一道铁鍊拴住他的脖颈,喉结艰涩的滚动两下,薄汗满额。他抵按着裤头,极力抑止身下浮动不已的躁热。
孰料,弄巧成拙。
青春期的生理现象,男孩子间再熟悉不过了,多半是睡醒就会有的正常反应。原以为是午休促使,却发现胯下的反应比往常都剧烈。
正逢年少探索期,友人间相互交流片子,何又黔作为一名发育中的少年,不免也看过几部。他无可避免的感到生涩、害羞,甚至起了反应,以及学会之后的解决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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