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等几人走到东城门,便被堵在了大街上。
看热闹的人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几圈,三人之中唯有沈惊春个子最高,跳起来勉强能看到里面。
“我瞧着好像是医闹?”
旁边看热闹的听了,不由嗤笑一声道:“医闹?这整个祁县敢在杏林春闹的那还真是没有。”
沈惊春看了他一眼,见他做书生打扮,想必是县学的学子:“哦?请问仁兄这却是为何?”
那书生看她一眼,见说话的是个美貌少女,态度到底好了些:“这杏林春的东家乃是当朝平阳长公主,别说是这祁县地界,怕是整个大周朝也没几个人敢在长公主的地盘撒野吧。”
这平阳长公主,沈惊春还是知道的。
当今天子的胞姐,年轻的时候脾气很烈,文能与言官对骂,武能跟将军干架,最为人所知的事迹,便是披甲亲自上战场,以少胜多打了场漂亮的胜仗,之后连皇帝都忍不住感慨,若非阿姐志不在此,这帝位哪里又能轮到朕来坐。
毕竟大周朝建国以来,也是出过女帝的。
这样一位英姿飒爽令人敬仰的长公主,这辈子唯一的不足,便是眼光不怎么好,千选万选,选了个渣男驸马。
在公主怀孕期间,这位驸马养外室的事情被人捅了出来。
这外室却还不是什么无关紧要的人,而是驸马的表妹,更让人无语的是,这表妹已经给驸马生了两个孩子。
长公主知道这件事后,当即便同驸马和离,去了别庄休养,她不追究,却不代表别人不追究,皇帝知晓此事后震怒,不仅撸了驸马的官职,还下令他三代之内不许参加科举。
事情本来到这里就结束了,可谁也没想到,公主在别庄早产诞下麟儿,这孩子生下来就不太健康,养了一年多眼看就跟旁的孩子无异,却不想因为奶娘的一时疏忽,小孩子染上了风寒,没几天就病的昏昏沉沉了,大长公主将能找到的大夫全部找了过去,也没能治好,拖了十几天,那孩子就没了。
痛失爱子,长公主痛不欲生,但却没有迁怒那些大夫,反倒请到了从太医院退休的太医,开了一家医馆,她的儿子没了,却希望别人的孩子能够好好的。
沈惊春仰头看了一眼杏林春的牌匾,这么看来,这杏林春就该是原主记忆里,长公主开的那家医馆了。
里面还在吵闹,尖锐的声音直冲脑门,刺的沈惊春脑瓜子生疼。
听了这么一会,她大概也多多少少听明白了点,这事跟人家杏林春还真没关系。
事情的起因,是当事人之一的方氏,因为儿子生病常来杏林春抓药,但她家境贫寒并没有那么多钱,医馆的大夫医者仁心,便教了她识别药材,又教了几种常见药材的炮制。
这些药材在附近的山里都能找到,不是什么稀罕物,所以价格也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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