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昨晚睡下的时候美兰姐还好好的,醒来后先去做了早点,去叫美兰姐起床的时候,发现她不在房间里,出来一看,桌上压了封信......读完信后我就报了警,警察很快就找到了美兰姐......但是已经没办法了。保姆语气低沉,声音颤抖,听上去也不好受。
我马上回来。沈珂安说完这句话,发现自己已经手麻得无法握住手机,砰地一声,手机竖着落地,屏幕碎裂开来。
胡妮妮察觉不对,赶忙帮沈珂安捡起手机,抓住她的手,不安地问:老板,你怎么了?
掉头,回我家,立刻,马上。大脑一阵恍惚,沈珂安紧紧地扶住胡妮妮的手,完全没注意到自己的指甲几乎全掐进了她的肉里。
司机不敢怠慢,从胡妮妮那里要到了新位置,疾驰而去。
......
不间断的行驶,沈珂安终于在最短的时间内抵达孟美兰的家。
推开门,保姆在低声啜泣。
物是人非。
沈珂安的身子摇摇欲坠,胡妮妮眼疾手快地将她扶住。
保姆抬头看到她,宛如看到了主心骨,拿着桌上的一封信起身,低声说:这是美兰姐单独给你的信......
手依旧在发麻,沈珂安强自镇定地接过信,展开来,一个字一个字扫过。
孟美兰在信里使用的语气洒脱又温柔,一如当年沈岩还在的时候。
珂安吾女,妈妈最近时常听到你爸叫我的声音。我有种预感,老头子没喝那碗孟婆汤,在地下等着我呢。
仔细想想,我这五十来年过得日子不算富足,但酸甜苦辣皆曾体会,也算完满。唯一的遗憾是不能亲眼见证你的婚礼,但我已从许泽那里得知他即将向你求婚的消息,我有种预感,你一定会答应。所以妈妈在这里提前祝吾女新婚快乐,与乖女婿白头偕老,永结同好。
不要因为妈妈的离开难过,妈妈只是去找爸爸了而已。也不要自责,你对妈妈的关怀足够多,是妈妈自己选择的这条路。
以后的日子,安安好好生活,适度工作,当一个人格健全、财务独立女强人的同时,也要学会经营家庭。
下辈子如果有机会的话,希望你还能当我们的女儿,你愿意吗?
......
沈珂安弯下腰,将头埋进膝盖中,哭成了一个泪人。
她想起了很多事。
幼时她不听话,孟美兰要罚她,沈岩就拦着,一罚一拦,到最后就成了两口子拌嘴,她在一边劝架,最后沈岩和孟美兰反应过来,三人笑作一团。
再大一点,她孤僻的性格初露端倪,被人排挤,被人霸凌。沈岩和孟美兰见到她胳膊上的掐痕,同仇敌忾地找到了那家人,压着施暴的小孩子一字一句向她道歉。回去后为了安慰她,满桌子都是她最喜欢吃的菜,连吃糖也没有了颗数的限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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