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肖肖也不知道董莉是在故意装傻还是意识没能觉醒,思索之下打通了她的电话。
董莉看了一眼手机,又疑惑地看了一眼面前的人,不明白面对面还有什么好打电话的。
“你仔细听......”于肖肖示意董莉把电话放在耳边。
董莉按下接听键,按照于肖肖所说的试了一下。
一阵短暂的电流音后,于肖肖没有开口,电话那头却传出了声音。
“呜呜呜......妈妈,你在哪......”
“我好痛,救救我......”
“我还不想死......”
是一名少女在呜咽。
“......菲菲?”董莉立刻听出了这是董菲菲的哭声,“菲菲你怎么了?你......”
一瞬间灵魂颤栗,董莉僵在原地,似是回想起了什么。
支离破碎的画面重新拼合,像放电影一样在她的脑海中接连闪过:矿洞、人面蛇、即将被撕碎的女儿......
她抱着脑袋,陷入了极端震惊与恐惧的情绪中。
于肖肖朝着董莉走了过去。
她越走,识海里的景色就越扭曲。
最后所有色彩褪去,变成了一片雪白。
只剩下于肖肖、林雪鸮、董莉和六颗埋在土里的人头站在这面白纸之上。
路过董莉的时候,于肖肖将录有监工们证言的手机和徐伍的文件包塞到了董莉怀里。
董莉望着手里沉甸甸的证据,又看了一眼自己扁扁的编织袋。
编织袋里是自己这段时间搜集到的证据,说是证据,其实只有薄薄的几张纸,远不如于肖肖提供的这些有说服性。
当年她之所以没有一开始就选择举报,其实就是因为缺乏这些决定性的证据。
她知道这些证据的内容大概会是什么,也知道它们就藏在矿场的某一个角落,但她直到死都没能拿到,还因此白白丢掉了性命。
临死前,她对自己生时的所作所为产生了迷茫:自己的死究竟是谁的错?自己为了红鳞蛇而死,值得吗?
她后悔,她怨恨,她无时无刻不在做着假设,“假如我当初这么做的话,就不会死。”
“假如我当初这么做的话,说不定既能保住红鳞蛇也能保住自己的性命。”
“假如我当初这么做的话,菲菲就不会没有妈妈了......”
死后,她的假设越来越多,对当初的冲动行为也越来越懊悔。
她的怨恨无处宣泄,于是她就附身到了徐伍的身上,将五名监工和当初参与埋尸的矿工们带到了矿洞深处,引燃炸.药。
西山矿场毁了,她又将他们的灵魂困在里世界里日复一日的折磨,但是痛苦的灵魂仍然无法得到安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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