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或是像他的同伴一样,亲昵地唤她:“丫头”
那股被念力压下的龌龊心思滔天地攀爬了上来,他从袖中掏出那张丝绢牢牢缠在手中,抵在鼻尖,在无人处滋生了一阵从未生出的想法。
他应了请书。
临近切磋日,却无端失了从容。
他想或许该拾掇拾掇自己,让自己再明朗些、再干净些,不能叫自己这阴鸷的模样吓到她。
他想那日随他出行的侍从当有礼些,再恭和些,不能让她觉得魔族人都是旮旯乡里出来的野蛮人。
他整装待发、衣着出奇的明朗张扬,素日阴沉寡言的男人,那刻活像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竟真小心翼翼地捻下一朵花塞进袖口。
或许在切磋时,他可笨手笨脚地输她几招,再将花掉到她的头上。
或许她会欢喜地冲他笑。
眼中独独有他一人的笑。
但行军未到密林,便听闻,
仙派少门主殁了,仙派弟子杀过来了。
……
江风吹得水面荡漾,渔船微晃。
船头挂着一盏昏暗的油灯,发黄的灯光点亮叶春渺的发丝。
被那道直勾勾的目光盯着,叶春渺莫名有些慌乱,明明自己救了他,怎么好似做错了什么似的,被他盯得手足无措。
她动了动唇,还未吐出一字,便觉后颈扣上一只冰冷的手掌,眼前视线微变,随即一片冰冷的触感落在了她的唇上。
谈昭熟悉的气味铺天盖地笼罩了她,丝丝缕缕入侵嗅觉,她发了懵,只觉后颈那只手掌稍稍用力,她便低下了头。
他先只打算轻飘飘一碰,却似一石惊起千层浪,浑身压抑了三年的欲念像被钩子吊起,便再控制不住,不想放手、不想就此作罢。
于是叶春渺明明在上,却被扣着脑袋,无所适从地被那片冰冷缱绻的碾舐、吮吸,纵是以为在梦中,他却仍然极致温柔,生怕惊碎了那圣洁的月光。
不知过了多久,冰冷触感退去,她的唇却变得滚烫。
舱内气氛变得僵滞,却黏糊糊的。
叶春渺从未料想到谈昭的举措,一双水灵眸子因惊愕睁得极大,好像蒙了淡淡的水雾,呆呆望着身下的疯子。
谈昭枕在她腿上,方才惨白的唇因亲吻变得殷红,晕着红晕的眼尾更显张扬,深深的墨色瞳孔里尽是她的倒影,像个摄人心魄的妖怪。
月色潋滟地洒进船舱,似有若无地落在叶春渺微微起伏的胸膛前,掀起了晦暗的情绪,令她攥紧了手心。
她的思绪缓缓明晰,面色却依旧滚烫,目光微微躲闪着,诡异的沉默了许久,她动了动唇,想率先打破沉默,却见谈昭早已闭上了眸,又晕了过去。
与此同时,船外江面一声呼喊。
“丫头!”
将筠终于姗姗来迟,他掠过江面抵达船头,手中捏着个拇指大的药罐,一脸急不可耐想讨几句奖,便见船中人面色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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