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春渺化出人形,绕过帷幔掩在屏风后。透过薄薄的屏风,可以看见床上少年只穿着亵衣,身上缠了不少纱布,那张惨白的脸上挂着豆大汗珠,眉头紧皱。
亏心事做多了,就连梦里也不安生么。
叶春渺沉了沉眸子,从袖中取出了一根银针,躲在屏风后素手微动,那银针便不偏不倚地扎进了祁支耳后三寸。
她今日来,倒不是想趁机杀了祁支为自己报仇,而是为了调查祁支与余阁背后究竟藏了什么心思。
那日在厢房外听着,虽不甚理解祁支与另一人的话中含义,但隐隐是与“旧朝”有关联的,若他的目的真是如此,那他蓄意引起仙魔争端、江湖动荡便有缘由可寻了。
银针扎入后,未过片刻,祁支的眉宇便舒展开来,呼吸也渐渐平缓。
叶春渺这才从屏风后直起身子。
绕过屏风,内屋里陈设简洁。
叶春渺打开衣柜,里面空空如也,确认过一遍也确实没有暗匣。她又仿照方才那男人的动作,走到床后,转动桌上茶盏。
果不其然,只听“咔哒”一声,床后便有暗格打开。
暗格不大,里头只存放了几本册子。
叶春渺拿出册子粗略扫了几眼,一本是余阁内部人员名单,还有一本上记录了零零碎碎的粮草兵器运送。
册子底下,还有一张牛皮纸图。
展开图纸,竟涵盖了从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囊括直至京城的范围。
而地图上,还用红色痕迹画出了一条条线路,每一条线路的最终点竟然都是……
直逼皇城。
叶春渺错愕地掩住嘴,纵是心中也有此猜疑,但此刻如此证实,仍惊起波涛汹涌。
回过头,床上少年还未醒来,那张惨白的面庞俊逸削瘦,瞧着不过十七八的年纪,放在外边还是个初长成的邻家风流少年郎。
如此一个笑吟吟的少年。
竟如此大胆……
正错愕,一阵脚步声从远处传来,有人正朝此处走来。
叶春渺来不及细想,将册子和图纸又放了回去,合上暗格,又拔了银针,正欲离去,步子在祁支床侧顿了顿。
床侧的木架上挂着祁支沾了血的外袍。
过去在魔族时,祁支似乎总能出其不意地从衣袖中掏出一道道符咒戏法,好像衣襟里藏了多少稀奇珍宝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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