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昭便如一道僵硬的尸体,从城墙上坠了下去。
“谈昭!”
那一声呼唤,不是来自城墙上的观山众人,而是来自疾驰而来的叶春渺。马匹驶进城门,她一蹬马背飞身而起,接住了那道从城墙上坠下的身影。
二十丈的城墙,重重砸下的谈昭剧烈撞向叶春渺,她的胸口顿时一阵淤血吐出,她便带着谈昭,一同砸向了地面。
所幸,湿漉漉的水洼不至于太硬。
叶春渺撑着身子,从被砸出的坑里踉跄爬起,扑向一旁的谈昭。
叶春渺的声音嘶哑微颤:“谈昭,谈昭你怎么样了?你、你没事吧?”
一如那日在船舱中,她抱着昏迷的谈昭。
他吃力地抬了抬睫,却提不起动作,漆黑的瞳孔中,倒映着女孩噙着泪珠的脸。
是她。
她又出现了。
谈昭心中欢愉雀跃。
但看见叶春渺滑落泪珠时,却不由得心口抽搐剧痛。
她每落一滴泪,他便心口抽疼一下。
他动了动手指,想擦去她眼角的泪,却毫无办法。
“别……别哭,我……”
话音戛然而止,他很轻地泄了气,合上了双眼。
与此同时,另一道身影从城外掠来。
“阿渺,你——”
叶春渺怒目拔剑直指来人:“你不要过来!”
叶春渺怒不可遏。
来时路上,她便理清了思绪。
谈昭不可能千里迢迢跑去仙派杀叶郦,必是有人栽赃陷害谈昭。
而与谈昭相关联者,便是祁支。
那日她在祁支房中所见,那份进攻地图上,标红线路中至关重要的要塞,便是陇中。
祁支要反,便必然要经过陇中。
而陇中是诡教的地盘,若谈昭打下了诡教,那祁支的人要从陇中过便难上加难。
相反,若是祁支与诡教联手杀了谈昭,那么日后诡教便可为祁支行方便,助他们反叛北上。
诡教人手不是谈昭对手,他便用叶郦的死栽赃了谈昭,使江湖各派围剿谈昭,祁支便可享渔翁之利。
不愧是祁支。
阴险奸诈、手段下作。
祁支负伤赶来,却见叶春渺怒不可遏,拔剑相向。
他举起双手,伤口隐隐作痛,吃力地向前行了一步。
“阿渺,我没有别的意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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