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蹑手蹑脚上前,帮着他把那奏折给挪开一些,给他准备好擦脸的湿巾,虽是一言不发,可那动作却是十足关心。
崔奕心情好了些许,竟是给面子将那些小碟吃个七七八八,程娇儿轻轻笑了,同时也暗自松了一口气。
崔奕吃完又继续看折子,程娇儿却在一旁担忧得不行。
他本上吐下泻,胃肠失衡,刚刚又吃了那么多,最好是走走消消食,否则又该伤脾胃了。
程娇儿以前跟着那位老嬷嬷学了些医理膳食,略懂一二。
崔奕忙着提笔写批阅,却是听到侧前那道身影娇吁喘喘,不由疑惑,抬眸朝她望去,却见程娇儿一双清润的眸子盛满了焦虑,偏偏她眼尾微微上翘,又添了些许媚色,整个人瞧着很是楚楚可怜。
“你怎么了?若是有事就不要在这里伺候了。”
他也不习惯一个女人在书房侍候。
程娇儿摇头道,“侯爷,您身子不舒服,刚吃了东西最好走一走,切莫拘在这里,否则容易积食,届时就更难好了。”
崔奕愣住,原来她是关心他的病情。
他淡淡颔首,提笔写完那个奏折,就放下了笔,直起身来。
崔奕身形格外高大,一件月白直裰套在身上,竟是有股仙风道骨般清逸。
程娇儿悄悄打量着他,不得不说,崔奕这皮貌是没得挑的,那就奇怪了,这般样样都好的男子怎么会不娶妻呢。
莫非外人真的都以为他那方面不行?
想起那些传言,程娇儿面色又是一阵泛红。
崔奕吃饱了肚子,身上也有了些力气,好受多了,侧头见程娇儿一双水杏眼骨碌碌转,不由好笑问道,
“你在想什么?”
“啊,没什么?”程娇儿有些心虚。
“去准备热水,我等会要沐浴。”崔奕淡淡吩咐。
程娇儿一听,神经就绷紧了。
该不会让她伺候沐浴?
她心里乱糟糟地想着,折出去喊小厮备水,不多时两个小厮便把热水备好放在后面的净室。
程娇儿原先想喊住一个来伺候崔奕沐浴,不想那两个小厮一个比一个跑得快。
她欲哭无泪,只得硬着头皮去试水温,好在崔奕换洗的衣裳早已备好。
心里琢磨着待会难道要给他穿衣?程娇儿脸颊一阵发烫。
书房与卧室是相通的,净室在梢间后面的耳房,耳房开了一扇小门连着后院。
崔奕在书房走了一会儿,便来到净室,一眼就看到程娇儿俏生生地立在那里发呆。
“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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