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照忙撤退两步,将凳子踢到她跟前,妇人及时止步这才免于绊倒。
“大姐,君子动口不动手,你要是敢打架,等官爷来了我就要说说理。”
妇人的汉子捂着肚子皱着脸扯妇人衣袖,虚弱道:“别在这儿丢人现眼……”
“闭嘴!你还有脸说话,啊,家里的钱不是给了环春楼的狐狸精就是给了这个狐狸精,你哪来的脸?!”
恰此时,道上驶来一宝马雕车,上配绣鞍朱鞅,车壁刻几枝栩栩如生的竹。
马车辘辘,又被人群喧闹声掩没。
马车夫老郭停了车,前面道路被堵得严严实实。
“王爷,前面好像有纠纷,把路给挡了,我去看看。”
车内男子满面倦容,他捏了捏眉心,窗外争吵堪称声声入耳。
什么狐狸精,什么黑心,什么吃死人。
仲熙拧着眉头,他不过一月不在,平城竟然出了个坑蒙拐骗的黑心店家?
“让让,让让,让让。”
看得起劲的外三层群众一回头,只见月白袍子竹在身,顿时明白身份来,视线未敢在面上多停留。
霎时一片行礼之声。
“王爷。”
气氛静默几息,外三层里三层让出个道儿,也让林照看清了来人。
英眉沉目,清隽疏离,不带笑意。
袍上绣竹,却有几分竹意,但林照想,蒙蒙清晨露沾竹才更贴切。
林照移开视线,跟着作揖。
“发生了何事?”
声音意外地不似竹,偏有几分浑厚。
“王爷,这小贱……”在仲熙注视下,妇人改了称呼,“她,她不知羞耻,到处勾引有妇之夫!”
林照和他对上视线,虽极力压制,但她就是看到,漆黑眸子下的嫌恶,林照心里嗤了声,屁的露沾竹。
“大姐不要血口喷人,你哪里见我勾引男人了?”
“你一个寡妇,不去守寡,天天穿得花枝招展,不是勾引是什么?”
林照不服气,走近两步,偏要张开手臂让她瞧仔细,“我穿这样碍人眼了?王爷,你评评理,我虽是寡妇,但我也未曾穿什么袒胸露乳的服饰,不过就爱穿得鲜艳些,违背律法了吗?”
本是花容,又细细描了妆,黛眉笼朱唇,潋滟桃花眸,眼波流转,仿若勾人的丝线。今日她穿的鹅黄色褶裙,只露了瓷白纤长的颈,消解了些美艳,复添几分俏皮,此时大大方方让人看,面容再生动几许。
看得男人眼睛亮了亮。
妇人也看呆一瞬,心里自恼,转眼就见死男人眼珠子要掉,直接一巴掌拍在脑袋上。
“还看!”
“王爷你瞧,她就是这样勾男人的!”
林照不欲多辩解,这种事解释也解释不清,然而心下一转,又变了主意,不就是勾人嘛,美眸一眨,面上显出几多委屈来,就这样可怜兮兮又状似不理解地看着仲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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