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你掩盖了痕迹。”潘晋崇眼色沉沉,“可你就不怕有任何纰漏吗?万一哪一环出了错呢?”
“我认为不会有。”裘明帆气定神闲地在他身边坐下,轻笑一声,“就算有,不是还有替罪羊吗?”
潘晋崇眯起眼睛:“你是说,潘睿?”
“是啊,我的好弟弟。”裘明帆微笑,“要麻烦他牺牲一下了。”
杜高犬在一旁安静趴伏,他低下头摸了摸它的脑袋,淡淡地说:“可惜就是不知道,老爷子的遗嘱究竟是什么内容,又分给郁承多少。”
顿了下又弯起唇来:“不过等事了之后,整个信托基金都是我们的了。也不用管什么遗嘱了。再不济,等郁承进去以后,让阿爸改了遗嘱便是。”
信托基金是老一辈传下来的,他们筹谋数载,就为了现在。
潘晋崇似乎也可以想见不久之后的将来,笑叹一声:“阿承这孩子,回来的的确不是时候。”
相比于偏宅的轻悠气氛,此时半山别墅中压抑沉肃。
潘晋岳躺在床上剧烈地咳嗽,林医生给他喂药,药汤被他打翻在地:“郁承这个逆子,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想反了天了不成!”
许琮在一旁不停为他顺气,面色恳求:“老爷,这事情背后或许有隐情,阿承是遭人陷害也说不定,您——”
“争权斗势,本就是各凭本事,他郁承要是立不住,就代表着不能够胜任集团的位置。”潘晋岳一把推开她,脸色阴沉,拿着汤匙的手指颤抖,“只是这一遭,还要让家族蒙羞!”
“老爷,那现在怎么办?总不能看着阿承真的……”
“他不是很能吗?不改潘姓,不认祖归宗,这就是他要付出的代价。”
潘晋岳始终对郁承心存顾虑。如今这话算是代表着彻底放弃。
许琮脸色一下子灰白起来,激动道:“那要是真进去了,是要判个五年十载的!”
潘晋岳不理会她,许琮双腿软倒在床边:“老爷,那可是你的亲儿子啊……”
“欲戴皇冠,必承其重。阿琮,这一点我相信你也明白。”潘晋岳仍旧咳嗽,脸色难看地说,“阿承这孩子我原来是看好的,但如今内忧外患,为了他再去大动干戈,属实不值得。”
“阿承还有谢家的联姻,日后怎样都好翻身,老爷您——”
“联姻又如何?换一个人不也还是一样?”
许琮呆怔,听到潘晋岳冷漠地说——物尽其用,人尽其力。要进去索性就坐实罪名,集团上下还有什么腌臜事,也都算到郁承头上,一并肃清。
许琮的身体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她懂了。
自结婚以后,潘晋岳始终不曾真心再爱过她,只是她是那个时机恰好出现的那个人,所以他才娶了她。但是裘静蓉不一样,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潘晋岳心里还念着她,连带着对那该死的私生子也私心偏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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