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上大学了吗?”
沈知弦一直沉默着,宋璃不知道找些什么话题,只能学着过年时个别讨人厌的亲戚朋友聊些家常。
卓雅摇摇头:“我没上过学。”
宋璃一下子愣住了,沈知弦忽然开口了,他蹙眉问道:“为什么?你妈妈不让你上学吗?”
“不是,是奶奶……”
卓雅话还没说完,门就被嘎吱一声推开了,一个苍老的妇人佝偻着腰提着一个编织袋站在门外。
沈知弦宋璃等人下意识的从凳子上站起身,手上还握着那杯温热的茶水。
她抬起浑浊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几人,目光落到沈知弦脸上时,满是褶皱的眼皮下闪过一瞬间的紧张,即刻又转瞬而逝了。
卓雅立即迎了上去:“奶奶,这是宋家人,宋远还有他的朋友。”
“我知道……”
老夫人头发已经完全斑白,手上拄着一个已经磨得发光的木棍,粗糙的手掌摸了摸卓雅的小脸。
“去准备些晚饭,有客人来了,辛苦辛苦雅雅了。”
卓雅亲昵的挽着老妇人的胳膊,咧开嘴笑了笑:“不辛苦的,奶奶,我现在就去了。”
说着,小姑娘朝着他们笑了笑,甩着两个大辫子朝着院子里的灶台走去。
沈知弦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卓雅的背影,知道老妇人唤他,他才回过神来。
“沈知弦,是不是?”老妇人敲了敲佝偻的腰背,轻咳几声坐在椅子上。
沈知弦收起了一贯的吊儿郎当,今天难得的沉稳,声音有些低沉,甚至泛了几分冷意。“您认识我?”
老太太抬眸看了他一眼:“都坐下吧,别站着看我,这么多凳子呢?”
“自然是认得的,雅雅的亲哥哥,小时候见过你,现在看长的还真像。”
沈知弦冷声开口:“是沈哲送她过来的?还是宋成眠?”
听到自己父亲的名字,宋远脸色一僵,低头泯茶的动作都顿住了。
“孩子啊,谁送过来的不重要,这么多年了,你还不明白吗?这孩子长得太像你母亲,无论是对沈哲还是对宋成眠来说,只要她出现在那里一刻,他们都会觉得受刺激。”
沈哲会觉得是因为他干了混蛋事,郑华年临死之前都活的那样煎熬。
宋成眠会觉得,如果不是他当时把郑华年交给沈哲,她又怎么会死,是他没有保护好自己心底的那片白月光。
对于任何人来说,郑华年的生命都是因为剩下这个孩子才被夺去的,这是一道无法跨越的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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