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说到新友时,眼里溢出欢喜,那股少女纯真无邪不经意间就流露出来。
顾荀不禁笑了。
辞别顾荀,颜婧儿回到洗秋院,正好是吃晚饭的时候。
颜婧儿坐在梳妆台前看着妆奁思忖许久,她东西不多,不知该选什么礼物送给褚琬。
“姑娘先吃饭吧,”素秋说:“这事晚些再想也不迟。”
“嗯。”
颜婧儿起身坐到饭桌旁,见桌上多了一盅汤。
她原先的饭食都是固定的四菜一汤,多出来的这盅精致小巧,闻着还有些甜腻的气味。
“姑娘,”素秋揭开盖子,说:“这是虫草乳鸽汤,管家特地吩咐厨子给姑娘做的。说姑娘正在长身子,如今又入了国子监,是费脑子的时候,得好生补一补。”
“这些都是从大人的库里挑选最好的虫草,以后每天晚饭都会有一盅。”
颜婧儿接过长柄调羹,小口小口喝着。汤煲了许久,浓郁香甜,很是好喝。
余光瞥见地面上放着个大箱子,她问:“那是什么?”
“这也是管家送来的,”拂夏刚好抱着衣裳进门,解释道:“说是从姑娘老家得来的东西,大人吩咐交还给姑娘。”
颜婧儿放下调羹,走过去打开箱子,看到里头的东西时,微怔。
箱子里是一些碎银,还有几张大面额的银票,另外有两份庄子地契。还有……她视线缓缓移向角落放着的笔墨砚台。
这是她再熟悉不过的东西。
漆黑的端砚石配黄花梨砚盒,砚池中雕刻一支梅花。梅花五瓣,其中一半故意残缺,砚池装满水时,颇有“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的意境。①
这梅花砚台,是她爹爹生前的心爱之物,后来家中遭难后,她在爹爹书房里找到这些一并收拢起来。
再后来姑母来接她,就将这些东西都带去了姑母家。
她手指摩挲着砚台,温温润润的触感,就像她爹爹一样。脾气温和,从来都不会对谁说句重话,哪怕母亲气得追到书房扬言要烧了他的墨宝,爹爹也只是笑着说:“夫人莫气啦,我下次一定改。”
“姑娘想家了?”拂夏过来劝道:“姑娘先去吃饭吧,晚些再看。”
在婢女看不见的地方,颜婧儿拿袖子压了压眼角,继续坐回饭桌旁。
吃过晚饭后,颜婧儿在湖边散步消食。今天晚饭吃得早,现在天边还挂了抹霞光。
突然想到什么,她问:“大人现在在何处?”
“姑娘要去见大人吗?”
颜婧儿点头。
她仅剩的家财之前被姑母夺走,是那人给他讨回来的。钱财倒是不打紧,爹爹的遗物才最是令她珍惜。
怎么说,她都得去感谢一番。
“大人在百辉堂呢,刚好也吃过饭了,姑娘要现在过去?”
“嗯,现在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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