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声一下进来了,像穿梭于山间树林的喘.息,有着青草的清香。
似乎不远处音乐喷泉的水汽也能吹过来似的,水雾拂面,陆墒觉得自己的心脏好受了些。
你怎么就这么怕鬼!
陆墒一边谴责自己一边低头偷偷打量池殷的表情,想看她是讥诮还是什么,发现她面无表情的,心里瞬间安稳了许多。
他干巴巴:“是吧,我今晚表现还不错——”
池殷闭上了眼:“你骄傲了。”
陆墒不懂了,说他不错的是她,半句话没过说他骄傲的也是她,他哪儿骄傲了,即使有那么一点点四舍五入也是没骄傲。
他试图解释:“不是,你不是说吗,我今天还行……”陆墒顿了顿:“——是还行吧?”
池殷神色危险起来。
糟糟糟,陆墒紧急闭嘴。
但已经晚了。
少女的眉心紧蹙,不屑地斜睨了他一眼:“你是蜜蜂吗?嗡嗡嗡?”
陆墒:“。”
好吧,好吧。
她就是随便说说,根本就不是想表扬我。
回到家后,陆墒很快就接到程海电话。
程海在八十岁大寿这天老脸尽失,还得低声下气给罪魁祸首道歉。
但罪魁祸首不但看不起他还不想听他说话,池殷接过手机:“嗯嗯,对对,原谅你了呢。”
说完,啪嗒关掉电话,一边吸着草莓汁,一边继续听陆玖读作文。
陆墒:“……我觉得他会更害怕了。”
“谁让你说话的?”池殷把杯子放进陆墒手里,“记住你的身份。”
陆墒:“………好。”
池殷接过姜杉递来的樱桃:“你重申一遍自己职业定位。”
“您是校长,姜杉是校长助理,陆玖是校园天籁之音广播台小主持,我是……哑巴。”陆墒瞥了矜贵的校长一眼,瞥了一眼尽职尽责的校长助理,瞥了一眼卑微的自己,无奈地揉了揉眉心。
陆墒一开始曾大胆质疑小哑巴在这个故事里是否有存在的必要,但被池殷揍了一顿,差点把他装酷用的金丝眼镜扔进豆浆机。
陆墒现在就是以一种也不知道说什么,就听着呗,听作文又不会挨揍的想法勉强活着。
他话音刚落,陆玖顿时读得更大声了。
她这次语文月考作文拿了最高分,老师让她明天在国旗下朗读,还让家人去观看,陆墒决定亲自前往,也借此机会提升一下他和陆玖的亲子,不是,兄妹关系。
八百字作文很快念完,陆玖恰有其事地鞠了一躬。
陆墒说出自己酝酿数分钟的决定:“明天我陪你去吧。”
陆玖小脸一仰:“可是哥哥明天不是还要上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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